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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我怕啊(2 / 2)

赵贵妃拿绢帕子擦了擦手,冷冷地说:“你别忘了,你不过是个屠户家一生下来就差点儿被溺死的女儿,你若是乖乖听话,咱们过了这一关,你仍可以吃香喝辣;过不了,那才是你哭的时候。现在,别在这里给我哭丧!”

福荣公主捂着脸爬起来,低着头站在一边,再也不敢哭,也不敢叫,只是眼神愤恨,暗暗咬起牙。

赵贵妃这才拂袖而去,辗转乔装,出了宫门,直奔新河郡王府。

“我就知道出了这事儿,贵妃娘娘坐不住了。”

新河郡王半躺在榻上,六月的天竟然盖了厚厚的锦被,可见得体虚了。他脸色也不太好,“早在那薛成霖被劫走,本王就知道不妙。如今不必想也是他躲在暗处查明了,然后捅出来的。”

“少说风凉话,”赵贵妃冷道,“此事说来与你也少不了干系,还是想想办法吧!”

新河郡王还偏要说,“早年本王无意撞破这事,贵妃娘娘还跟说那元后所出是个死婴,才弄了个丫头进去,狸猫儿换了夭太子。如今可好,人家太子爷活生生地长大了,还被人知道捅了出来,贵妃娘娘算来算去,还是算漏了啊!”

“什么太子爷!那不过是一派胡言!”赵贵妃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别忘了镇永侯一双‘龙凤胎’可是跟‘福荣公主’同日生辰的,传言还是实言,贵妃娘娘心里有数,不然,又怎么急急忙忙来找本王呢?本王如今重伤未愈,卧床不起,娘娘总不会是来被翻红浪的吧?”新河郡王苍白的脸上带了。

“你!”赵贵妃被他一番话气得不轻,闭了闭眼,平复情绪,才道:“我不是来听你废话的——你养的那批人如今该派上用场了。”

早就用过一半了……新河郡王目光一闪,问:“娘娘待如何?”

“一不做二不休,趁皇上没来得及动作,杀他了事!”赵贵妃眼中一狠,“本宫准备了这么多年,计划了这么多年,决不能能让他坏了本宫的大事!”

“娘娘要何时出手呢?”

“未免夜长梦多,今晚就动手!”

如此一来,镇永侯府不得不经历一番腥风血雨,傅长鸣也陷入险境。好在他自幼练得一身武艺,自保有余。当夜打斗中,他看出那杀手来历,不免眼中一寒,心中有了计较。

钟意如对傅长鸣如今的处境极为关注,奈何她天天被贺北王看着练字,不然她都想出去转一圈,听听大街上人都是怎么说的,再打听打听哪里传出来的消息……

“你就不能专心些。”

如此身在曹营身在汉,自然是写不好的,这不,又被贺北王训了一句。

与她想象中的朝廷斗争风起云涌相比,贺北王真是越发清闲了,每日必来绮兰院,不是指导弟弟练字,就是在她房里监督她练字。

丈夫变成夫子,钟意如自觉自己好惨一女的。

她回神一看纸张,果真写得惨不忍睹,干脆搁下了笔,叹气道:“王爷,我真不是练字的料啊。”

贺北王正在看书,即便坐在榻上也坐得端正笔直,闻言头也不抬道:“胡说,有谁就是练字的料了?还不是踏踏实实勤学苦练练来的。”

钟意如肩膀一塌,只好老实说:“王爷,我静不下心来,练了也白练。”

“为何静不下心?”

“我心里想着事情啊。”

“何事?”

“就……大家纷纷传言的那个啊。”

贺北王眼睛仍在书册上,声音却冷沉了下来,“你如此关心傅长鸣?”

“我不是关心他啊,我是关心我……们啊。”钟意如看他不高兴了,赶紧从桌后站起来,端了桌上鲜嫩饱满的樱桃走到他身边,暗示道:“王爷,这件事对我们不妙啊!”

他才放下了书,拈一颗樱桃吃了,才抬眼看她,“哦?何以见得?”

“我……我得罪过他啊!就是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对我怀有恶感,他要成了皇子,我绝对没有好日子过的。”钟意如唉声叹气的。

“外界传言罢了,尚不知真假,何必杞人忧天。”贺北王语气还是风轻云淡的,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一样,还嫌她阻碍了光线似的,将她拉到旁边坐下。

钟意如就端着水果坐下来,偷眼看了眼他波澜不惊的神情,要不是知道他参与了这件事情,就被他骗过去了,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他放出去的消息。

她凑过去,跟他小声地说:“王爷,咱们总得未雨绸缪啊,万一是真的呢,他成了皇子,继而成了皇上,转头来对付我怎么办啊。”

他侧头,看着她一张小脸愁云惨雾,继而看到她夏衫单薄,领口露出来的肌肤似雪洁白,居高临下,不期然还能看到一小片娇软起伏……他眼神一暗,忙抬眸看着她没戴首饰的素净发髻上,轻声问:“你很怕?”

钟意如理所当然地点头,“我怕啊。”恶毒女配最后都没有好下场的,能不怕吗。

“你怕什么,”他却道,声音低沉,眸光微软,“你是我的妻子,自有我护着你。”

钟意如一愣,抬眸看着他俊朗的侧脸,心里竟然一下子安定下来。

她不禁想——她这是抱大腿成功了吗?可是,她没干什么啊,难道是天天水果伺候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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