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伤势被牵动，又咳出不少血。

“你现在不应该情绪起伏过大。”顾纯皱眉道。

“能告诉我吗？”天山童姥脸色更苍白了些。

“什么？”顾纯问，脚下却没有上前一步。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以你的聪明，为何还要扮柔弱？”天山童姥没介意这一点，反而对顾纯流露出欣赏之色。

明知道她一身危险，还要靠近，那不是天真，而是蠢！

顾纯万万想不到，天山童姥问的，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愣了一下，回答，“女子天生就是柔弱二字的代表。”

“女子的柔与软，是本身的优势所在。”

“所谓百炼金刚绕指柔，便是如此！”

“对女子而言，没有什么是眼泪、撒娇和卖萌，解决不了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错了，一直都错了。”天山童姥喃喃自语。

“要是我早知道这点该多好，该多好啊！”

顾纯听得尴尬。

“卖萌是什么？”过了许久，天山童姥想起那个古怪的词，问出口。

顾纯耳根微红，唇动了动，又有些不好意思说。

“快说，等会儿，我把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都交给你。”天山童姥许之以利，催促道。

“卖萌其实就是讨好人，和撒娇差不多的。”顾纯声音有点低。

其实吧，卖萌吧，她也没经验。

“怎么卖萌？”天山童姥追问。

顾纯想了想，双手托腮，睁大眼睛，眼神清纯无辜。

啪！一下子直中红心。

“好可爱，这就是所谓的卖萌吗？”天山童姥喃喃道。

“对。”顾纯忙放下手，恢复原样。

“再来一个。”天山童姥语声严厉。

顾纯轻咬下唇，一副委屈的样子，对对手指。

啪！又射中红心。

“再来。”

“不来了。”顾纯摇头。

天山童姥想发脾气，想到自身现在状况，叹息一声，“罢了，你过来，我给你灌顶。”

顾纯刚到冰玉床边。

就被天山童姥一把抓了上去。

顾纯姿势被强制的调整为，五心向天的坐法。

天山童姥身体倒立，头上脚下，双掌与顾纯对着。

源源不断的，精纯内力，涌入顾纯体内。

甚至是因为太多太多，经脉有些发胀。

“抱元守一。”

耳旁传来天山童姥的声音。

顾纯放空心神，全心全力，运转北冥神功。

这种浑然忘我的境界，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知道感觉再无一丝内力传来，顾纯才睁开眼。

此刻的天山童姥，头发花白，面上全是皱纹，苍老的面容，像是百多岁的老人。

顾纯看了，一下子沉默了。

“天山、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就在、在、桌上。”

“若有机会，把我和师、师弟葬在一起。”天山童姥语气虚弱的，近乎无力。

顾纯抿了抿，应下了。

天山童姥似是笑了下，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顾纯发出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