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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拾叁(2 / 2)

“做人要讲道理,不能不允许巧合的存在,我真不是田伯光。除了胡子、衣服、短刀,凭什么指认我是采花贼?这条路通往渡口,还不许人刚好经过了?”

“淫贼果然是孬种,敢做不敢当!”

陆姓汉子早就怒气冲头。想他在城里抄书半个月,刚刚赚钱回来,发现自家娘子身上有与男人欢好的痕迹。

一顶绿帽子当头盖下,他差点就信了几个虎姑婆的嚼舌根,说什么仙娘与城里的那家纨绔有首尾。

哪想一通逼问,终是得知仙娘是受了采花贼的胁迫。如果仙娘不从,那么采花贼会屠杀全村男人。

仙娘胆小又善良,如何能让全村人因她的貌美受到牵连。无奈之下,被逼献身给田伯光。

陆姓汉子说着前事,越说越气氛,“仙娘被你这淫贼吓住,但村里人可不傻。今日大伙团结在一起,谁还怕你。现在不承认,晚了!除非你脱光了是个太监,否则必要把你杀了沉塘。”

“对!”“大伙才不怕你!”

一众庄稼汉都同仇敌忾地附和,还都对仙娘投去了同情与钦佩的目光。

这就将仙娘护到队伍最后方,再也不废话,他们提着锄头、柴刀等家伙就要一拥而上。

“今天,我算明白了。为什么能动手的尽量别吵吵,能灭口尽量别留后患。”

晏归舟临时扮成壮汉,买的短刀都不曾开刃,这会连刀鞘掷向前方大树。

‘咚!’的一声巨响,三人合抱的大树猛地被拦腰截断。

大树一下子横倒在路中,拦住了一众怒发冲冠的村民们。

目前,晏归舟虽尚不明详细始末,但也拼凑出了差不多的情况。那位躲在人群后方,秀眉轻蹙的仙娘被发现了有了婚外房/事。

仙娘有效否认了出轨偷情的说法,而称是被强/暴采花,并且已经被公认是为村庄奉献自己的大善人。

一直以来,晏归舟面对普通百姓,尽量不以武力的手段解决问题,但总会有些人让她手痒。

于是,一把扯下络腮胡朝前投了过去,精准糊了扔斧子的壮汉一脸。

村民们都没瞧见怎么一回事,只听有一阵风吹过,发现仙娘落到了淫贼的手里。

晏归舟单手提着仙娘的后衣领,见其一脸惨白,正与脚上的红绣鞋形成鲜明对比。

眼下,她还真没有几分怜香惜玉。“说我是采花贼?我见过多少美人,你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懒得上你。你这种模样,给人提鞋都不配的。就说这一张脸,还没西……”

后半句还没西门吹雪漂亮,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能怪晏归舟差点顺口,如果真做采花贼,她一定是挑战高难度的。

“陆郎……”

仙娘吓得反应慢半拍,心中大叫坏了,今日的祸水东引彻底失控。

两个月前,仙娘去鹤城卖绣品,就青城派少主好上了,谁还想要在这小村子里呆下去。与余人彦相约,等他一办完事,两人一起回蜀中。

不过空虚的等待里,她恰好碰到好美色的田伯光,顺便偷欢一场,哪想陆秀才提前抄完书回来了。

今天原本与田伯光约好二次偷欢。田伯光发现有异常,也不会戳穿什么,势必当场就跑,更不会被村里人抓到。

抓不到不重要,只要村里人发现确实有采花贼,那就会彻底信了她的话。

岂料一群人气冲冲地前来埋伏抓人,时间未到,谁想田伯光没来,来的却是另一个。

仙娘想也不想,决定将错就错。她没法反口,之前都信誓旦旦地说了,因为是被胁迫怕得很,没记住脸,只记住了形貌特征。

好巧不巧,此时此地有人经过,还是那幅相似的打扮。

怕不是田伯光将偷欢的事告诉狐朋狗友,这是玩什么替身,那不三不四的朋友前来寻她的乐子。试问,她又如何能认,不如先下手为强。

“放开她!”

陆姓汉子隐约知道搞错了,大胡子是假的,而他们好像也遇上了真的江湖高手。可是一见仙娘惊恐惨白的脸色,作为丈夫岂能任由妻子被欺负。“要打要杀冲着我来!”

晏归舟只觉头上采花贼的帽子没彻底脱下,另一顶强抢民妇的帽子又被戴上了。帽子多了也不愁,她还要看看能被扣几顶。

“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说放就放?这件事不弄个明明白白,谁也别想我放了她。说吧,原本与田伯光定的几点,我倒要看看与他有几分像。”

“还有三刻钟。”

陆姓汉子抢答到,万万没有想过,居然有一刻虔诚祈祷采花贼能快点来。

仙娘一脸煞白地闭上眼睛,却祈祷田伯光千万不要来。否则他一旦被抓住,在逼供之下,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来。

那样的话,还能祈祷谁来救她?那个自称红鞋子头领的大姐吗?

两三刻后,太阳彻底下山。

乡野间,夏风徐徐,好似听到远处蛙声渐起。

田伯光早到了一盏茶,慢悠悠地踱步享受晚风,幻想等一会的好事。不留神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站着。

短打、短刀、络腮胡,乍一看与他有些相似。“哎呦,兄弟,可是巧了。差点就要问,你怎么穿了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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