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了。

保持着合适的社交距离, 文竹和虞翊并排走在铺满了积雪的道路上。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虞翊仰头看了看夜空，笑道。

“嗯。”文竹的心情不错，她有预感，明天虞老先生的点拨，会是她突破的契机——不论是武道上的、还是觉醒能力上的。

虞翊眼中闪过暗芒，对他不为所动, 却很尊敬他爷爷，是武痴吗, 真让人为难啊。

话题也轻易的被终结了呢。

虽说他向来不需要在与人相处时主动找话题，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刻意去接近女孩子, 自然该由他来开场, 但文竹冷淡的反应和他预想的情形差太多了。

虞翊轻笑一声，这可真让他大受打击。

文竹偏头看向虞翊, 眼神有些疑惑, 似在问虞翊在笑什么。

“我爷爷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虽然他总是不吝指点小辈, 但能让他满意的小辈几乎没有。”虞翊也看向比他矮一个头的文竹, 道：“但你不一样，仅仅是在观察到你周身的‘气’之后，爷爷就对你很满意了。”

文竹笑了笑, 移开目光, 视线落在身前虚空中的一点, 道：“虞老先生愿意指点我，是我的荣幸。”

勉强算是恭维的客套回应话题又被聊死了。比起他和文竹相性不合的可能，他更倾向于自己不太擅长主动找话题与人聊天。

虞翊确定了一件事, 文竹并没有想要和他深交的打算。

这可不行。

莫名地，有种被挑衅了的感觉。

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幼稚的小心思，虞翊将这归结于成熟男人的征服欲。

如果他的观察没错的话，文竹应该是个相当乖张任性的人。当然，她也有乖张任性的资本。也因此，她给他的感觉有种微妙的不协调感：现在这个温和有礼的文竹，像是被什么束缚着，刻意的在压抑着自己。她全部的注意力似乎都在追求强大的力量上——

那么，她追求这份力量的目的是什么呢

或者说，身为异人，她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呢

虞翊确信问题的答案对他很重要，这关系到文竹是否愿意在实现她的愿望的同时，向超元宇宙种族提及到他那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在这之前，优先需要解决的，是他如何才能被文竹视作自己人。

有一瞬，虞翊对自己卑劣的心思生出了恶心感，甚至有些反胃。

这不是什么好事。

虞翊动作极为自然地又偏头看了文竹一眼。</p>

才第一次见面而已，文竹对他的影响就超出预期了，是因为先前那戏剧性的、让人印象深刻的初次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