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真价实的杀气。

他仿佛嗅到了鲜血和死亡的味道。

文竹的反应又超出了虞翊的预料——虞翊已经懒得去计算他今晚已经失误了多少次了。

前二十六年, 人生一帆风顺到极致的虞翊第一次直面杀气，但此时他却不觉得这份体验有趣了。

虞翊清晰的认识到了他和文竹之间的差距，不是家世身份和自身能力带来的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上的差距，而是直接的、单纯的、力量上的——强弱差距。

似被严霜浪潮侵袭般，虞翊只觉浑身像是被利刃刮过，泛起疼痛感；喉咙似被异物阻塞住了, 令人呼吸不畅、头晕目眩。

虞翊竭力维持着镇定。

杀气全消。

主观上对时间的感知被无限拉长，但虞翊清楚的知道文竹爆发出杀气的时间不过几息, 也察觉到文竹并没有多认真地在释放杀意。

虞翊直视着文竹，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虞翊并没有在文竹身上感知到和她的那份杀气相切合的情绪。

文竹的杀气更像是一种表态。

“我大致明白了你们的关系。”虞翊露出苦笑, 道：“虽然我想追问详细的情况，但你应该不会告诉我吧。”

虞翊看着神色淡漠的文竹, 又道：“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是因为文家人和文家拳, 这两个共通点, 才会怀疑你和文珝的关系。”

“不过，知道你们的立场不一致，这就足够了。”虞翊也不打算卖关子, 续道：“我为华国政府工作, 所以知道了一些局外人不知道的事, 这其中就有关于文珝的事。”

“文珝，他杀了传承陈家拳的武道世家陈家的满门，但因为国家看中了他的某些能力, 对他的最终判决只是监外服刑。”虞翊微皱着眉，脸上的表情如同每一个听到这般不公平判决的普通人一样，是不赞同的神色。

埃尔罗惊讶地发出无意义的音节。传承陈家拳、武道世家陈家、那不就是文樱说过的文家的仇家吗！

杀了——陈家的满门

这算什么

文家几代人的执念，不是打败陈家拳，让文家重回武道世家、恢复往昔的荣耀吗

文珝的胡作非为，文阳夏没有阻止吗

如果文阳夏和文珝只是想报复陈家，那么，文竹和文樱、还有那么被牺牲掉的孩子，算什么！

“这些事，我爷爷并不清楚。”虞翊分辨不出垂眸沉默的文竹的神色，只能顺着话题继续说道：“文珝的行事太过偏激残忍，我多少有些担心文家人是不是都……抱歉，我的本意并不是对文家人抱有无礼的偏见，只是不想我爷爷以后会伤心，所以，我才想要试探你，对不起。”

文竹没有对虞翊的这番说辞作出回应，只淡道：“虞翊的某些能力他是异人很强大的异人”

“你也太过敏锐了些。”虞翊的语气饱含无奈，明明他也暗示了自己不同寻常的身份，但文竹似乎对他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虽然在岛国，普通人对异人的事多少都知道一些，但华国的国情有些不同，有些事，我不太方便和普通人详说。”虞翊期待着文竹承认她也是异人，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顺着异人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了。</p>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