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的时候，韩秀雅轻手轻脚的起床，替张天志掖了掖毯子，穿好衣服梳好头后，拉开帘子朝张峰的床上看了一眼，跟着蹑手蹑脚的进了卫生间洗漱，完了擦着手走进厨房。

厨房最里的窗开着，窗下点着煤炉，炉上架着锅，锅里温着昨晚睡觉前煮好的蚬子粥和蒸好的包子还有红薯。先看了一眼炉火，发现还有点余烬就暂时不管了，探了探锅的温度，打开锅盖把里面架着的装着包子和红薯的碗拿起来，碗有点烫，放下碗后她把被烫到的手子耳垂上捏了捏，在拿过空碗装粥，端到外面的桌子上放下。

“小峰。”摆好碗筷，韩秀雅走张峰的床边轻轻的拍醒他“起床吃早饭吧，该上学了。”

张峰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坐起来，半眯着眼睛换衣服，换好后去卫生间洗漱，韩秀雅有点不放心的跟了过去，他像足他爸爸，十足的小糙汉子一个，洗漱总是马马虎虎的，刷牙随便，洗脸也随便泼两把水擦干就算了。

被韩秀雅盯着，张峰没敢再马虎，认认真真的刷牙洗脸，不然她会亲自上手，他可不想再尝试了。

“早晨。”洗漱完彻底清醒之后，张峰才跟韩秀雅道早。

“早晨，快去吃早饭吧。”韩秀雅笑着小声应了一句，请推着他去桌边坐下吃东西。

等张峰吃好之后，韩秀雅拿好钥匙和钱，拎着他的书包送他去学校。

“明天早上吃红薯糖吧，好不好还是你想吃别的”搭着张峰的肩膀韩秀雅边走边问他，父子两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她只好多说点，不然真没法正常沟通了。

“都行。”以往的日子过都太糙太随便，张峰对吃的要求真的很低，好不好吃是其次，重要的是能饱就行了。还是韩秀雅来了之后他才知道吃的花样有那么多，几乎每天早上都不重样。

对他的回到韩秀雅一点都不意外，摸摸他软乎乎的头发，说起了今天的买菜打算，是吃鱼好呢，还是买肉，买肉的话买什么肉等等，时不时的问一下他的意见。

张峰静静的听着，自从她负责接送他上下学之后，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出现，他都习惯了，等到了校门口之后，才说“我什么都吃的，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不辛苦，你正在长身体，你爸爸每天工作又这么辛苦，总要吃点好的。”韩秀雅把书包放到张峰手里，从口袋里拿出两毛钱放到他的口袋里“肚子饿的时候就买点吃的，不要饿着了。”

“嗯，知道了。”张峰摸摸口袋点点头“我进去了。”

“去吧。”韩秀雅直起身目送张峰进了学校之后才转身离开去菜市场。

菜市场人很多，韩秀雅精打细算的尽量用最少钱买到最多的菜，张天志父子两都是大胃王，运动量又大，不吃肉的话饿得快不说，身体也顶不住。她只能想办法尽量改善他们的伙食，有时候为了能省一分两分的，她能和菜贩子砍价半天。

买好肉之后，韩秀雅没买青菜，跑到荒地里摘野菜，这个时节的木耳菜和树仔菜正是好吃的时候，去野地里翻翻能摘一堆，运气好的话还能掏到点鸟蛋回去加菜。

今天的运气不错，掏到几颗鸟蛋不说，还抓到了几只肥嘟嘟的田鸡，韩秀雅把田鸡串成串的绑起来，心情挺好的回到家里，意外的见到张天志还在家没去上工。

在打木人桩的张天志见韩秀雅回来了，停下手抽过一边的毛巾擦擦汗，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进厨房。

“今天不用去上工吗”莫名有些紧张的韩秀雅捏了捏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跟在他身后问。

“恩。”放好东西的张天志应了一声，回身见她紧张的样子，静静的看了她一会，转身走到窗边拉上窗帘，跟着走到她面前，一把抱起她走到床边放下。

韩秀雅意识到他们要同房了，脸噌的一下红透了。来了这么长时间，一直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知道他这是在给她适应的时间，她也一直在做心理准备，可现在要来了，她没法做到心平气和不紧张，尤其是听说会很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超级怕痛的。

张天志拉下帘子，伸手解开韩秀雅梳起的头发，手在她柔顺黝黑的头发抚了抚，移到她脸上轻轻的蹭着，她才十八、九，正是年轻水嫩的时候，哪怕没怎么用过雪花膏之类的，脸也是柔嫩无比。

轻抚几下，他低头靠过去，即将亲到她唇上的时候，她一个激灵抬手抵住他。

“我，我怕痛。”韩秀雅紧张到说话都变成气声了。

瞧着她无措的模样，张天志难得的笑了笑，拉开她抵住自己的手，温声说“我会轻一点的。”说着吮上她的唇，辗转轻捻逐渐加深。

一切结束，张天志和韩秀雅面对面的相拥着躺在一起，他探头在她发红还沾着泪花的眼角上亲了亲，她抿着唇没理他。

都是骗子，说好不疼的，结果疼得要命，说好不来了，他嘴上应了，动作一点没停。果然男人要是信得过，母猪都能上树了。

“小峰很喜欢你，他偷偷和我说，他很想叫你妈妈，但又不好意思改口。”抚着韩秀雅的背脊，张天志沉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