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地婉拒好久,三人才重新回到楼上。
秋甜抑郁了,好不容易拍到的照片,秋来居然真的问也不问就相信了那个坏东西。
她平时还是很爱面子的,想起秋来刚刚按头叫她给楼下小胖妈妈道歉,还是当着大坏蛋的面儿,脸都丢光了,更是悲从中来,一边写作业,一边抹儿眼泪,一时间觉得姐姐真是完全被这个登堂入室的男妖精勾走了魂魄。
“真的只是不小心被她撞到两三秒,我只是没吓到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你不是也看见了吗”陆离试图跟秋甜沟通。
“我没看见。”这孩子偏要唱反调。
“倍数填错了,你再算算”陆离看她写作业,指着括号提醒她。
“要你管”泪迹印湿了钢笔写的墨迹,秋甜抬头瞪他,陆离才发现这个小家伙哭了。
陆离心中咯噔一跳,悄悄回头看秋来,见人在阳台晾衣服,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今天一个个都对着他哭来着
陆离最怕这个,赶紧把答案告诉她,“改成8就对了。这题写36,这题填除号,9分钟”
一次性帮她解决完了两大页数学课课练,然后送上抽纸,“别哭了。”
他没哄过孩子,秋甜不接,他只能隔着茶几手凑上去帮她擦擦眼泪,小孩子的脸颊还没他巴掌大,擦到最后,连鼻涕都帮人擤了。
秋甜长这么大,爸爸妈妈的面孔都渐渐在记忆中模糊,秋来大多数时候是个严厉的姐姐,还没人帮她擦过鼻涕呢,鼻涕吹出来的瞬间,模糊的泪眼中,她一时愣住了。
“你姐都要进来了,别哭了啊”陆离试探。
秋甜觉得鼻子有点酸,这种酸又和刚才的委屈不同,但具体是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有种感觉在胸口涌动,只觉得更想哭了。强忍着情绪,一股脑把文具收拢进书包里,一言不发抱着包跑回卧室。
秋来刚好进来,“许秋甜你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陆离代她回答,把秋甜留下的作业推到她面前等签字。
“那也不行,单词还没背呢,秋甜你出来”
“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这孩子太久没教训,居然学会耍赖皮了,秋来放下笔就要去卧室,被陆离拉住求情,“她今天玩得很累了,明早再让她背吧。”
秋来回头,这才有空提白天的事,“你真让她靠在你怀里哭了”
陆离头大了,赶紧连比带划把刚和秋甜解释过的话又重新解释一遍,“我真的好冤枉”
“可她也是真的喜欢你啊。”
“这真不干我的事,不是我叫她喜欢我的。”陆离不可置信摊手撇清关系。
“可是她长得那么漂亮,你从前对她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成天流鼻涕呢,我只把她当朋友的。”他从小最讨厌黏糊糊的东西,鼻涕虫也是其中一项,想到刚才帮秋甜擤的鼻涕,他又把装纸巾的垃圾桶踢远了一些。
许秋来抿着唇,觉得有点儿羞耻,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他“那你觉得,向梦好看,还是我好看”
陆离听到问题,偏头疑惑反问“向梦好看吗”
直男回答起问题有时候意外地能撩动人心啊。
天底下所有的女孩恋爱之后都一样,得到满意的答案,许秋来的唇角就差翘到耳朵根了。她拄着下巴,从茶几上的盘子里挑出一颗草莓味儿的糖,推到他面前“奖你的。”
撞死申振的司机肇事逃逸案审判当天,向梦来到法院,作为证人出席审判。
这是案件发生后第三个月,案件公开审理,恰逢有新入学的法学生大学组织旁听,许秋来借着这群鲜嫩面孔的掩护,打扮低调,成功在听众席最后一排落座。
法官宣布审理开始,也是在看清入场的被告律师之后,许秋来入场来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咯噔跳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胸口弥漫。
施方石,这个人也曾是她父亲的辩护律师。
一个握着她的手,信誓旦旦向她承诺,一定把她父亲从拘留所带出来的人。
双亲去世后,她在每个不眠的夜晚,把曾经历的事情回想一遍又一遍,终于知道,她们一家全心全意相信的律师,不是救世主,而是推波助澜把许父定罪送进监狱的元凶之一,他根本就是齐进的马前卒,栽赃、嫁祸,没有比他身份更便宜的人。
只可惜等她想明白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施律师靠着出卖职业道德和良心换来的资金成为这座城市最大的事务所合伙人之一,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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