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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之日 (改口口)(1 / 2)

夏德全虽然私底下偏着景荣帝, 甚至行事中明里暗里的帮着景荣帝, 但他骨子里还是忠心于平康帝。

他帮着景荣帝, 一则是因为敬佩其人, 另一方面也是想尽量避免平康帝与景荣帝之间的冲突。他做为旁观者, 看的反比平康帝还要明白些, 平康帝若是想用什么父子大义来压制圣上,只怕是自取其辱,还不如不做。

平康帝与景荣帝虽为父子, 但景荣帝毕竟是养在宫外,两人之间并无多少父子之情,若是平康帝想以父亲的身份对景荣帝指手划脚, 莫说景荣帝不会理会, 一个不好,说不得会惹的莫故不喜。

以景荣帝之神通, 要是想让平康帝不着痕迹的病逝,着实太容易了些, 是以夏德全总是想方设法的阻止平康帝的作死行为,今日之事便是一例。先给太后和淑太妃之子册了封, 也免得圣上因为记挂此事, 总想着要再对朝政指手划脚。

不过他万没想到, 那个让平康帝又动了重掌朝政之念的老来子, 竟然是太子骨肉

虽知两人不会拿这事开玩笑,夏德全仍抱着几分希望,颠声问道“圣上可确定可算算时日, 淑太妃的喜日对得上啊。”

太上皇南巡也不过就带了淑太妃与兰太贵人两人,要论幸日,还是淑太妃伺候太上皇多些,南巡虽是诸事从简,但也因着从简,淑太妃这段时日可是和兰太贵人同住一院之中,如果淑太妃和太子有染,以兰太贵人的性子,那敢替淑太妃隐暪呢

徒明烨犹豫许久,终究不愿意把小十牵扯进来,“公公应该明白,我们看人并非是以眼看人,而是以气观人,淑太妃的喜日我不好说,但她腹中孩子并无龙气,绝非父皇之子。我好奇查了一查,这才发现淑太妃和太子有染。”

喜日这种事情只要买通了太医即可,即使不买通太医,他也知道好些混乱受孕日子的方子,这算不得什么,不过淑太妃腹子骨肉没有龙气是真,所以绝对不是父皇的骨肉。

如果这话是出自莫故之口,说不定夏德全还会有几分怀疑,但这话出自于徒明烨之口,他便知道这事少说也有八分真了。

宫中老人都知道,五皇子从不说谎,他要么不肯开口说话,要开了口,所说的必是真话。

夏德全气的眼前发黑,险些随着太上皇的脚步来个小中风,他怒道“淑太妃此举怎么对得起太上皇”

自淑太妃入宫以来,一直深受太上皇盛宠,这次要不是为了淑太妃腹中的老来子,太上皇又怎么会动了再重掌朝政的念头结果一切都是假的

莫故沉吟道“废太子之子,倒也可以封个郡王,不过”

不过如果他没瞧错的话,淑太妃肚子里的可是个女胎啊,而且还说不得就是那红楼中兼具钗黛之美的秦可卿。

“不可”一听到莫故还有给淑太妃腹中孽种封王之意,夏德全连忙阻止,“不过是个孽种,那配做什么郡王”

如果是正经太子之子也就罢了,但这可是淑太妃与太子通奸所生的孽种啊那能入皇家玉碟并封个什么郡王呢。

那怕是素来最疼爱孩子的夏德全,也觉得这个孩子绝计留不得,这孩子要是留下了,太上皇的颜面全无,夏德全定了定神道“这事交给老奴来办,犯不着脏了圣上与五殿下的手。”

莫故与徒明烨不约而同的脑回路同步,退了一步,不咱们压根就不想管

夏德全匆匆离去,想来是去处理淑太妃腹中孽种之事了,至于夏德全的处置方法,那怕他没明说,莫故与徒明烨都能猜出一二。

徒明烨二话不说的先回北五所看住十皇子,免得他牵连进去,而莫故则是悄悄的让太医在乾清宫外候着,免得他那便宜老子被活活气死了。

虽说好奇淑太妃这一胎是不是就是秦可卿,不过莫故终究没阻止夏德全,毕竟这么一顶绿油油的绿帽子罩下来,要让平康帝容许淑太妃腹中孩子生下来,也着实太难为平康帝了。况且红楼到了现在,早就不成红楼了,十二钗里都没了小半,也不差这么一个秦可卿了。

夏德全回去之后,悄悄地将景仁宫里的宫人关押了大半,就连淑太妃从朝鲜带过来的老嬷嬷也被关了起来,那怕那些人的嘴巴紧的很,但在细细查访之下,终究还是让他查到了不少蛛丝马迹。

淑太妃虽是用了朝鲜密药,将自己怀胎的日子往后推移了大半个月,但她的身体状况也暪不过日日服侍她的宫女,她身旁的大宫女也是太子的人,不但给两人穿针引线,还曾经奉太子之命想悄悄给淑太妃打胎,只是淑太妃防的紧,她腹中这胎方能顽强的存活至今。

夏德全二话不说,直接让人将景仁宫封宫,犹豫再三后,这才将查出来的真相告知平康帝。

平康帝本就有着中风之势,听闻此事之后更是当场晕厥过去,那怕太医救的及时,也好一会儿才醒来,只是当平康帝醒来之时,原本就颠抖的右手更是动弹不得,小半边身子中了风,别说先前的雄心壮志了,只怕连批阅奏折都有些困难。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夏德全跪在平康帝身前,一下一下的狠打着自己巴掌,不一会儿便把自己打的双颊通红。

夏德全不只脸红,连眼睛都急红了,他是真后悔啊,先前一时被淑太妃与太子之事气的很了,倒是忘了太上皇的身子骨大不如前,那能接受得了这件事呢早知如此,他该缓缓告之才是。

“起来”平康帝挣扎起身问道“你说,太子也知道了这事还企图打掉李淑腹中的胎儿”

“是的。”夏德全低声回道。

“哈哈”平康帝仰天苦笑,“我还以为太子是对我这个父亲不忠不孝,没想到对情人不义,对子女亦是不慈,朕可真生了一个好儿子”

弑父淫母庶母,残杀亲子,可谓之无情无义,他可真生了一个好儿子

夏德全连连磕头,“太上皇熄怒太上皇熄怒”

平康帝狂笑了好一阵子,又随即跌落在床上,吓的夏德全连忙上前扶住,“太子眼下也圈禁到郑家庄中,也算是他的报应,圣上又何必为了这对这对”

夏德全不好说,平康帝直接帮他补充了,“奸夫淫妇”

“咳咳。”夏德全尴尬的轻咳几声,含糊过去,续道“太上皇又何必为了这两人而气坏了身子呢况且太后腹中的小皇子还需要太上皇照抚,太上皇总得为了太后腹中的小皇子想一想啊。”

因着淑太妃之事,他也略略调查了一下皇后这一胎,好在皇后肚子里的老来子是真的。

太上皇长叹一声,“是朕对不起皇后。”竟然为了太子这么一个无君无父,不仁不义的东西误了皇后这么多年。

夏德全连忙劝道“想来太后定会明白太上皇。”

平康帝摇头长叹,皇后不是明白,而是这心早就冷了,以往皇后待他还有几分耐心,愿意听他说说话,而如今皇后从头到尾,甚至每一根发丝都实实在在对他流露出不耐烦之色,只差没明摆着要他滚,别来烦她了。

他虽然贵为帝王,好似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但在某方面来说,还真不如乡下的寻常夫妇了,无论是皇后、德妃、甚至是丽嫔的态度大多是有子万事足,至于他这个孩子的爹就完全没用了,那边凉快滚那去

平康帝强压下那一瞬间的心酸,做了个手势,“景仁宫里的宫人不能留,至于淑妃”

平康帝沉吟许久,“等孩子出世之后,再送她上路吧。”

夏德全奇道“圣上想留下那孩子”

那可是个活证据啊。

平康帝厌烦的一挥手,“无论是送到宫外,还是送到郑家庄都随便。朕这辈子都不想见到那孩子”

毕竟是皇家血脉,他也不忍要了那孩子的性命,不过让他出生已是极限,他断不可能把这个孽种留在宫中。

夏德全细细琢磨着平康帝的心思,低头应道“老奴明白。”

对于淑太妃与废太子之间的事,最恼火的自然是平康帝,但夏德全对两人的恨意也着实不少。

一则,他忠于平康帝,也知道平康帝对废太子可是实打实的好,要不是一心想为废太子铺路,也不会逼得大皇子与四皇子谋反,自然是见不得废太子给平康帝戴绿帽子一事。

再则,虽然皇后名为后宫之主,但事实上,因为平康帝早年对皇后起了防心,这宫里的大小事情大多是夏德全一把捉,如今他帮平康帝管着后宫,却在他眼皮子底下闹出了这种丑闻

平康帝虽然没有过于责罚他,只不过是不轻不重的罚俸一年,但夏德全那能原谅自己。他一方面痛恨太子管不住自己胯下的二两肉,另外一方面也着实看不起和太子有私情的淑太妃,于是这次当真是下了大力气封宫,景仁宫里连只鸟都飞不出去,更别提让淑太妃送消息出去了。

当然,淑太妃也无意求援,从夏德全亲自来捉人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自己与太子之间的事事发了。这种事情那怕是发生在一般人家都是一个死字,更别提是在后宫之中。

太子被废,自不可能帮她,即使太子没被废,以他的性子也断然不会管她的死活。她也不愿意拖累远在荣国府里的姐姐,压根没打算求援,要不是舍不得腹中骨肉,她早就自尽了,管是不会苟活于世。

淑太妃浑浑噩噩的待在景仁宫中,却不知道宫外的贾李氏为了她的病而着急着。

李氏姐妹独在异乡为异客,又是嫡亲姐妹,两女的感情自然极好,贾李氏几乎每旬都要进宫一次,而这次她一如往常的递牌子进宫,却被人客客气气的请走,说是淑太妃病了,不便见她。

贾李氏大惊失色,当下便有些不祥的预感,以往淑太妃即使生病了,也舍不得这每十日一次见家人的机会,那怕隔着老远,两人也要说上几句话才甘心,怎么会因为小恙而不肯见她呢

再仔细一问是什么病,是否请了太医云云,那宫人一问三不知,贾李氏越发觉得其中必有问题,想再多问一些,却被宫人不耐烦的请了出去,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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