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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变动(2 / 2)

夏望连连摆手,“不不不,奴婢也只是听说,不作数的,也许只是大家胡乱说的!”

而苏语怜难看的脸色却并没有好转。她怎么会忘了,谢嘉这样的人,即便是她不去纠缠,也多的是女子前仆后继地想要嫁给他。不论是尹太傅或是李尚书的女儿,也不过是他仕途上的踏脚石罢了。

区别大约只是,至少他不会利用完她们后,再害她们满门。

夏日的天气,即便有风吹来,也是裹挟着热气而来的,吹得人难免有些心烦气躁。苏语怜重新抚上了琴弦,试图平静自己纷乱的心绪。

是她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谢嘉不借她的身份背景,也能借别人的。他那样的人,一旦有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必定能牢牢抓在手心里,并借此一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上辈子她只知谢嘉是在疯狂地报复苏家,却至死也不知到底是为何缘由,到底是有何深仇大恨,以至于谢嘉不肯放过苏家的任何一个人。因而她现在甚至无法提醒爹爹小心谢嘉,更何况,以爹爹的为人,断然也做不出公报私仇,打压别人的事情来。

苏语怜闭上了眼眸,但是,她一定能阻止谢嘉陷害爹爹,害得苏家满门都被连累。

这一日,苏翎下朝后回府,刚一踏入家门,便见一只粉色的小蝴蝶翩跹着扑到他面前,甜甜地唤道:“爹爹,您辛苦了,女儿扶您回房歇息!”

苏丞相近来已然习惯了女儿变成了贴心的小棉袄,乐呵呵地将胳膊伸给了她,“爹不辛苦,你呢,你今日在家中做了什么”

苏语怜一边走一边细细地将今日读了什么书、练了什么曲子都说给苏翎听,两人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书房处。

下人推开了书房的门,父女俩人一起跨进了书房,苏语怜摇着苏翎的胳膊撒娇道:“爹爹,您教阿怜书法吧,阿怜的字写得可丑了。”

“呵呵呵,难得你有这份学习的心。”苏翎立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走到书案前,亲自研磨墨汁,唤道:“你先过来写几个字让爹看看。”

苏语怜乖巧地走了过去,歪着脑袋略微思索了片刻,提笔运行,毫尖在上好的宣纸上游走,再抬起手,纸上赫然留下了“明哲保身”四个大字。

苏翎认真端详了一番,评价道:“笔酣墨饱,行云流水,然心不沉,力不足,便形散神也散了。你若是想练好字,首先应当沉下心来。”

苏语怜意不在此,只笑眯眯道:“爹爹,我今日读了一本史书,其中有一部分,讲到了梁国梁显帝在位时期的第一位丞相,齐相的故事。我很感兴趣,不过史书上说得十分笼统不清,您能给女儿讲一讲这位丞相的故事吗”

“你何时又对史书感了兴趣”苏翎无奈地抚了抚她的后脑勺,耐心道:“这位齐相,史书上定是说他是奸恶之徒其实也不过是梁国皇权斗争之下的牺牲品罢了,一朝站错了队,便落了个谋权篡位、满门抄斩的下场。”

苏语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为人臣者,最忌讳的便是站错了队,一旦新的掌权者上位,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肃清异己。”

苏翎有些惊讶道: “你小小年纪的,脑子里怎么想到了这些”顿了顿,他严肃道:“这些话,你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在外面说,知道吗”

苏语怜此刻不能直接同苏翎说,三年后太子和宁王会反,晋王大权在握,您千万不能站队太子,否则便会落得和齐相一般的下场。她只能笑盈盈地应了:“知道啦爹爹,我不会在外面说的。”她的手指了指书案上的白纸黑字,似真似假道:“爹爹,这四个字也是女儿从史书上学来的,女儿觉得很好。”

她知道爹爹一时半会儿不能反应过来她所暗指的含义,但是有朝一日,当爹爹真正面临某些选择之时,他或许会想起今日书房之中,她说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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