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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02(1 / 2)

01

毕业后的第三年,我和心操结婚了。

因为两个人都挺忙的,家里也没有办什么酒席,就是领了个证然后和亲戚朋友打了声招呼,事务所的员工们都领了包喜糖,食堂多加了几个菜。

结婚后我就从结城家搬了出来,跟心操挤在他那间不太大的公寓里。

便宜老爹本来是想给我们买套房子的,但是心操不乐意,领完证了转头就跟我说,等我有钱了我给你买间大房子,不比你家小。

我心想老子福利院都住过还在乎房子大小,面儿上却依旧木着脸点点头,算是保护他那身为成年男性的可怜的自尊心了。

最开始几天还是挺兵荒马乱的,我从结城家带出来的私人物品不算很多,可公寓里本来就有心操的东西,两人份的生活用具挤在小公寓里,就显得住处特别狭窄。

……然后心操当着我的面开始扔东西。

我这才发现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喜欢收拾,每次来他的住处他的房间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可实际上他只是把平时堆在明面的杂物全都扫进犄角旮旯了。

我不得不跟着他一起开始收拾屋子。

从小到大我都没正经八百做过类似的活计,在福利院的时候小孩子们根本就不需要打扫卫生,等进了结城家,便宜老爹更是连扫帚都没让我碰过。

这样的经历反应到实际就是……我把心操放在桌子和柜子上的玻璃制品全都打碎了,一个不剩。

为了保住剩下的东西,心操将我死死地按在沙发上,生怕我站起来动手。

最后就变成了我盘着腿坐在那里看心操打扫卫生。

等公寓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于是跑到厨房里想烧壶水慰劳一下心操。

再然后装水的壶就被我烧穿了,味道大得邻居都跑过来敲门问是不是起火了。

02

高一的时候心操收养了一只三花猫,起名叫纽绪。

刚毕业那会儿他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它,就搁在他父母那儿,等稳定下来后又结了婚,我本来说把猫带回来养着,结果便宜老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猫的事,把纽绪要走放在社长办公室养着,天天“纽绪纽绪”喊得特别欢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啥事往他办公室跑。

我跟心操说便宜老爹又在瞎折腾,心操对我笑了笑,说女儿都嫁出去了,你就给他留个念想呗。

我花了好几分钟思考自己和那只三花除了名字之外还有什么共通点,不知道咋回事就突然想起心操把猫抱回家那天说的那句“长得跟你挺像的”。

说不定我和那猫还真有点像

再后来便宜老爹就退役了。三花猫也跟着他一起回了结城家。送便宜老爹回家那天我看了眼那只猫,它应该是过得挺不错,结城家的老爷给它喂得圆滚滚的,毛皮油光水滑。

便宜老爹想把事务所的继承权交给我。

我本来不想答应的,本来我就没有成为职业英雄,做这个社长名不正言不顺,何况我现在还嫁人了,名字也从“结城纽绪”变成了“心操纽绪”,要是把事务所交给我,“结城事务所”也得变成“心操事务所”。

“你就拿着吧。”便宜老爹叹着气将合同推到我面前,“就算不为你自己打算你也要为心操考虑一下。”

我沉默了下来。

我确实是可以不在乎事务所的继承权,可心操却不能。说到底,我选择进入经营科也是为了给他铺路,现在路铺得差不多了,只要拿到结城事务所的所有权,我就有自信将他推上他所期盼的那个位置。

最终我还是将那纸合同攥进了手里。

便宜老爹笑了笑,仿佛了却了一桩十分重要的心事。

“走吧,”他说,“你已经长大了,总是要离开我们的。”

说完这些,他又顿了顿,在我略微诧异的目光中补了一句。

“以后记得经常回来看看……我和你母亲老闷在家里也挺无聊的。”

03

我以前一直觉得日本就那么大一点点,结城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我肯定能第一时间赶回去,因此也不太在意和家里的联系,逢年过节带着心操提着东西回去看看差不多也够了。

直到便宜老爹去世。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跟内勤人员核对当年的实习生名单,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她说“纽绪你快回来吧,你爸快不行了”。我吃了一惊,撂了手机就往结城家赶。

可我到底还是慢了一步,等我走进房间的时候便宜老爹已经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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