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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酒(1 / 2)

陆宛祯并未来乐宁这儿待多长时间, 她是趁着午休时辰特意换过来瞧瞧乐宁, 先前离京时不便再出宫来国公府一趟,故而走前未见到阿宁。

对此陆宛祯一直记在心中,一路虽与朝臣们谈天说地,聊到沿岸的景色人情, 然而她始终有意无意地催促行程。

臣子们只当她是迫于做出一番事业,或者是急切地想要回到宫中, 谁知陆宛祯到了之后, 最先却是寻了个由头言说自己一路跋涉有些疲惫,需落脚休憩一段时日。

底下的人们纷纷在心中了然

原来殿下是不习惯坐船,也难怪, 毕竟是在望安城中长大的,先前或许还有些晕船与不适,只是殿下面上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陆宛祯也不管旁人如何想, 察觉到影卫们暗中在院落周围警戒好,她就寻了个屋子待着,将下人们都挥退, 尔后同芝麻交换了身子

当下。

乐宁抬手给猫儿顺着皮毛, 开口问道“殿下应当无法在这边待太长时间”

猫咪立在她的腿上, 优雅地又点了点脑袋。

乐宁笑了笑“那殿下应当尝不到今天的椰子鸡了,真可惜。”

陆宛祯低头去舔她的手指。

乐宁缩了缩指尖, 不再逗她“好了殿下,放过我吧,我是开玩笑的。”

她道“为了殿下的安全, 殿下还是应当少过来,待你从江南回来,我再与你一同上街去玩呀。”

陆宛祯抬头看她,猫瞳细长,难以表达出情绪,尤其是瞳孔尖细的状况下。

最终,陆宛祯只略微俯首,以近乎温驯的姿态,向她表示

好,一切都听你安排。

因着猫儿本身模样就格外可爱,做出这样的猛兽驯服的样子,萌力值达到了新的高度。

乐宁当即就觉得心中被爱神之箭给射中了

无法fu吸

她忍不住把猫猫抱到自己的怀里,压低了自己因情绪变动而同样变了调子的声音

“啊啊啊啊殿下我爱你”

“殿下你太可爱了叭”

陆宛祯“”

冷漠jg

她知道,这人不过是爱她这空洞的皮囊罢了。

十五日后。

陆氏酒楼在东市开张。

此消息一经传出,便在望安城内掀起了各种讨论

“那陆氏酒楼的当家,就是先前邹德全的小徒儿吧”

“是了,听闻那小儿原是个女郎,正是陆家先前丢失的那婴孩,多年前从宫中被贼人偷走,后来一直流浪在街头,被邹德全捡了回去,而后一直养到今日才被陆家认出带回去呢”

“哪里那姓邹的听说不知因为什么下了大牢,若他真是陆国公府的恩人,怎会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

“这谁又知道呢指不定他之前将那小娘子带走是为了”

两个郎君在旁的食肆里喝着酒,用筷子挑着小菜,一面绘声绘色地想象着皇宫中的生活,一面喝着浊酒,恰在此时,旁边人横里插来一句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看呐,这其中水深着呢,我倒是听说那女郎先前在望安里一户穷户里待着,后来不知如何,收养她的爷娘在院中曝尸,这案子可是惊动了京兆尹啊”

那两人登时睁大了眼睛,纷纷开口询问道“是吗”

那人得意洋洋道“那当然,两位老兄有所不知,介意我拼个桌来点儿酒吗”

“不介意不介意,兄台快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

新来的这便坐下了,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表情顿了顿,在原先桌上两人露出迫切表情的时候,他的眉头塌了塌,用颇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开口道

“这酒味道有些差啊。”

“说到这,我就不得不与两位兄长提一提,那陆氏酒楼新出了一种梅子酒,清冽甘甜,闻之带有一股清香气,如今可免费尝尝,不若我们换个地儿”

那两人面面相觑半晌,确实也对这新酒有些蠢蠢欲动,没花多长时间思虑,两人同时道“也好。”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酒,竟能有如此香味。”

同样的话题在大街小巷各处上演着。

就连宫中,也不例外。

御膳房。

苏含章在摆弄着前些日子由乐宁那儿分享来的泡菜配方,正在找合适的石块去压泡菜坛子上的盖子,半蹲在那儿的时候,他听见了不远处有厨娘一面洗菜叶,一面在那儿说起宫外的事儿

“先前我那两儿不是最好在城中寻些食肆尝鲜么邹公食肆如今新品少了之后,他们都不爱去了,听说这几日陆家的酒楼开了,也不知味道如何。”

“你若想知道,哪日不当值时,可前往尝尝,听闻那陆家是为新寻回来的小女开的这酒楼,先前她师从宫中御厨,手艺很是不错。”

厨娘们东聊西聊,并不知自己的话都被苏含章听了去。

郎君修长的手抬起一块扁长石块压在坛子上,而后拍了拍手,正准备起身时,前头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苏师傅,娘娘那儿又想尝些新鲜的甜糕,不知苏师傅可有空”

是常在立政殿伺候皇后的大太监。

苏含章听到有人唤自己,扬着声调应道“自然有空,还劳烦公公稍等片刻。”

“苏师傅不必着急,娘娘已吩咐我在这儿等着便是,师傅可要仔细着做。”

苏含章应道“那是自然,娘娘吩咐的事,我不敢怠慢。”

他说着便抽出随身带着的布巾擦了擦手,起身想往灶房里走,刚走出一步,忽而听见后面有一声奇怪的叶子吹出的语调。

似虫鸣。

苏含章眉头皱了皱,重新回过身,往院子里四下看了看,发觉左右无人,才往角落里走了走,拨开草丛,从其中发现了一张卷起来的绢布。

他蹲下将那绢布捡起来,慢慢地展开看到里头的内容,而后,他的眉头慢慢皱了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院落那棵已有百年的古树上,树叶影影绰绰间,藏着一道人影。

那人倏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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