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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求神(2 / 2)

铃铛儿知道这兄弟俩要争执起来,并不打算阻止,她就是要看看白云山的宽厚是真是假。

白云山并不反驳大哥的话,却略带忧虑愁苦地说:“义父说过,仇恨是束缚人生的枷锁。可义父养育我十几载,我还来不及报答他就被人害死,我心中也是充满着怨恨,但每每想到义父说要放下仇恨,我便又矛盾不知道该如何做。”

白宁舜冷笑道:“那是你自小便已经知道仇恨的滋味,无法面对或是麻木了吧”

白云山低下头去沉默着。

白宁舜又冷哼一声说道:“父亲一生行善,只会助人不会害人,江湖中人无不对他万分敬重,他没有仇家,自然是不知道仇恨噬骨的滋味!我不似你这般麻木,这仇恨就象是刻在骨子里,一刻都不能忘记的,虽是枷锁,但又能挣脱掉么我也不想去挣脱它!”

白云山喃喃道:“但义父一定不想见大哥受仇恨之苦的,这两年来,大哥不似以前快乐了......”

白宁舜哼道:“快乐以前我又有多少快乐呢倒是你,自小都比别人想得开些,你亲生父母之恨都能忘,父亲只是养父,你当然也能忘了!”

铃铛儿看了看白云山闷声不吭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挑起这个话头真是残忍,不知道白云山的父母之恨又是什么呢先前她只是觉得,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隐忍,也不可能永远宽厚。象她的五哥哥号称是家里的好好先生,但逼急了的时候也是会爆发一下的。象席慕那样总是一脸的不在乎和淡然,也不过是用来掩藏他深沉的心机。老爹也还说过,江湖中人,许多是用眼睛看不穿的。

以前在南京时铃铛儿听蓝大哥说起白大侠多么的侠义,她并不当一回事,但是见到白大侠这对性格迥异的儿子,又看到白云山总是这么隐忍的样子,她又迷惑起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天相处,她觉得白云山这个人好象很复杂,又好象很简单。他的稳重比白宁舜更甚,显露出这个人心思是紧密的。可是他的眼睛却很纯净,这种纯净绝不是靠伪装掩饰做作出来的。即使是明明有许多次,铃铛儿已经感觉到白宁舜是不留情面地戳到了这个义弟的痛处,明明也看到他眼里有深深的痛苦了,可瞬间那些痛苦又消失不见,对白宁舜的尖锐他始终就是控制自己去包容的,要多宽广的胸襟才能做到这样

象眼下这样,连父母之恨都提到了,他眼里却没有生气,没有愤怒,痛苦过后依然只是关切担忧地望着白宁舜,甚至连一点隐忍的为难都没有,仿佛说的并不是他一样。这样一个将自己不当一回事的人,铃铛儿真的觉得奇怪极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她最爱观察不同的人,借此去了解这个大大的世界,但从白云山身上,她观察不出来的东西太多,或者该说观察出来的东西太少,超出她的理解和想象范围了。

只听见白云山又好言好语地对白宁舜诚恳地说道:“大哥,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那人的。”

铃铛儿看他的神色,好象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似的,又忍住了。她特别受不了见他这样,这哪里是兄弟,分明一个爷一个奴才。一生气,就索性不留情面地说了出来:

“你们这两兄弟真奇怪。”

她脸上是笑眯眯的,话音里却充满了戏谑的味道。

两人立即都有些尴尬。

白宁舜似乎终于意识到在外人面前自己做得有些过了,自嘲地笑道:“我这个义弟自幼就比我强,武功也比我好,我这个做哥哥的只能在言语上占点便宜。”

白云山连忙摇头说道:“我只是武夫而已,大哥自幼熟读史书,见识学问比我不知要强上许多倍。我除了埋头练武,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铃铛儿噗嗤一笑,坦荡荡地笑道:“白大哥和白二哥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兄弟,一会剑拔弩张的,一会又相互恭维起来,我真是见识太少了,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她说得这么直接,明明就是戳着人家不留情面,却叫人哭笑不得。

白云山这才意识到这个笑眯眯的姑娘绝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只有弥勒的善心而已。

见他们尴尬得差不多了,铃铛儿才笑眯眯地念了个都听过的对子:“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可天下什么事能容,什么人可笑,我也不知道。白大哥,快意恩仇是我们江湖儿女的本性。换做我的话,我也做不到白大侠那样的境界,我不会劝慰你放下仇恨。只是仇恨在心中记着就好了,你过于愁苦,张姐姐十分担心你呢。”

说着望了张婉一眼,她羞涩地低下头去,这个千金小姐,对白宁舜倒是真心实意的。

白宁舜象被点醒一般,歉疚地望想张婉,想到因为父亲去世的事,自己耽搁了未婚妻三年的大好光阴,张家始终没有退婚,也是靠的张婉的坚持,一个千金小姐跟着他们兄弟来回奔走,这番情意是不能言说的重。低低叫了声“婉儿”,张婉脸顿时红了起来。

铃铛儿笑眯眯地瞅了白云山一眼,劝人嘛,得找对法子才行,象他那样苍白的语言,实在是实在,但又最最无用。

白云山又感激地冲她笑了起来。

白宁舜一柔和下来,气氛就好很多了,细细地看了大相国寺,又在附近走动,尝了开封有名的各种吃食,傍晚时分才回的客栈。

白天一直步行,走得都有点疲倦了,四人早早的就各自休息睡下。

更夫刚敲过二更天的梆子,万籁寂静。

铃铛儿最先听到屋瓦上轻微的咯咯声,她在长白山深谷里住了一年多,对声音极为敏锐,这个声音应该是在附近传来的,象是屋瓦被人触碰的声音。

一个激灵,想起那天老七老九说销魂刀那个大最近在开封临近一带出没,她立即跳了起来,披上斗篷就推门出去向右拐,轻轻敲着张婉的房门,低低叫着:“张姐姐,张姐姐。”

转眼间白宁舜和白云山也都察觉到动静惊醒跑出来。他们四人住的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为了保护两个姑娘,中间两个房间正好给两个姑娘住,两个男子住的两边。张婉估计睡迷糊了,又不懂武功,反应慢些,铃铛儿敲了一会差点就要破门而入了,她才来开门。

看见她房门开了,人也好端端的,三人都松了口气。

可张婉见铃铛儿只是胡乱披着个斗篷,白宁舜白云山兄弟俩又十分焦急关切的样子,张婉在电光火石之间也想起大的事来,以为来了,一下子害怕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起来:“采花贼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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