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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头疼人物(1 / 2)

席慕是习武之人,知道武功被废的人身体即使康复,感官也只能与常人一般,阴山双鹫在花铃手下拣回一条残命,江宁水盟又垮了,这两个人在许家做什么呢

他没有与铃铛儿在一起,自然不知道铃铛儿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但铃铛儿却是比他早知道阴山双鹫在许家住着。

对付两个没了武功的废人,席慕有恃无恐,直接就闪身下来,将身形藏于走廊梁架上,他耳聪目明,虽然屋门是掩着的看不到具体情形,但他还能将屋内低语交谈听得一清二楚。

冷鹫武功没了,声音依旧是嘎嘎的低沉:“打探得如何”

“那小子就是去年也来过的白家小子,至于那丫头,门人说是江右帮那边过来的,只是不知道具体身份。方才在许丫头院里听到,明日会宴请江右帮那姓刘的和白家小子一起过府吃饭。大哥,你说姓白的和许长江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莫不是当年那人就是姓白的”

安静了片刻,冷鹫低嘎的声音又响起:“如果许长江和姓白的有关系,咱们兄弟在许长江身边多年,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姓许的连他闺女的终身大事都要找你们二人商量,对咱们兄弟俩是没有一点疑心的。若是有什么瓜葛,也不会一点蛛丝马迹也寻不找,咱们找了那么多年,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公孙鹫阴恻恻的声音说道:“对呀,那姓白的是六月里死的,也是死在了许长江前头的。何况姓白的是白道上的人,和许长江根本不搭旮。东厂和锦衣卫是先找上白家去的,要是和白家有什么关系,厂卫也应该查到了,不会又追到武昌来。到底当年是谁找上的许长江呢那名单到底在不在许长江手上,上面等了这么多年,早就不耐烦了。这两年又死了这么多人,上面紧张得很,死的可都是当年有关系的,咱们再没点进展,恐怕......”

冷鹫哼了声说道:“狡兔死,走狗烹。咱们兄弟二人的命,六年前就卖给了人家,现在武功尽失,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两个废人而已,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又有什么两样!”

公孙鹫急切道:“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事到如今,能让咱们兄弟保命的惟有那名单而已,只要找到那名单,咱们尽可以要挟一番,谅他们也得忌惮。”

冷鹫又哼道:“这名单咱们在许长江身边多年,始终不见他提起,问起当年的事,他也只是说一时迷了心窍,找他的人也已在当年死无全尸,其余他是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晓。到底有没有这个名单,谁也说不清楚。”

公孙鹫又说:“要没这名单,怎么这两年死的人都这么凑巧就是那些有关系的人这个魔炎掌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大哥,你也听闻这两年九江堂手段狠辣得很,上面已经叫他们找了咱们许多次,万一名单再无收获,只怕上面一怒,就让九江堂的人直接送咱们上路啦!”

冷鹫嗤了一声说道:“你就一百个放心吧,造反这么大件事,名单一日找不出来,上面的人一日都睡不好觉,没有咱们兄弟在许家,谁能找到由头来接近许家人他们不会让咱们死那么快的,还得保佑咱们长命呢。只要咱们一口咬定有名单这个东西,就谁也不会动咱们俩一根手指头。”

冷鹫又低声嘱咐说:“明日你我寻个机会见见那姓白的小子,再打探打探。”公孙鹫又连连应诺。

席慕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不仅是许长江,就连阴山双鹫也和当年的谋逆案有关,而这阴山双鹫,居然又扯上了九江堂。名单又是怎么回事呢莫非说当年谷王谋逆案,还留下了牵连的证据不成

这个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席慕想到这几年自从认识了铃铛儿这个丫头以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象以前独自行走时那样闹腾了,现在遇到这个这么神秘奇怪的事,别说铃铛儿那好奇心十足的丫头按捺不住,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心里热血沸腾起来。他倒要看看,这南宫子冶到底给他们找的什么好事,有意思。

听着阴上双鹫说得差不多了,他翻身游上屋顶,远远地伏着。直到见着公孙鹫从冷鹫屋内出来走进隔壁屋内歇下,他才满意地微微一笑,提气纵身,几下离了许家大宅。

月光懒懒地抚慰着深夜长街,席慕也庸懒地走在青砖上。月光如水,突然想起那丫头来,这会那丫头应该在呼呼大睡了吧。这么好的月夜,最是醉人的时候,可他一人刚做完梁上君子,独自漫步,她呢,蒙头大睡时绝不会想到他。

席慕心里突然觉得好笑,似乎自己在太原时,除了每五日收到铃铛儿报平安的消息时会想到她,也并没有太多的思念。他和铃铛儿之间,真是奇怪的关系,或许因为他们都是一类的人,离了对方都能各自生活,不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牵挂,各自有各自的精彩。但是想到在一起时,两个人又象被彼此激发一般,心意相通,这或许就是铃铛儿吸引他的原因吧,让一个简单的世界,拥有两个世界的精彩之处。

他定在大街上,和风扑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了无睡意,要不要去看看她呢算了吧,还是暂且不露面了,找个有意思的机会再吓吓她罢。盘算着该如何叫那丫头好好惊诧一回,想起那丫头定会大发娇嗔用大眼瞪他,他淡淡地笑开来,又懒懒行去。

铃铛儿呼呼大睡了一夜,一早醒来神清气爽,看见白云山也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更感到满意。

早间刘务功有事,铃铛儿用过早饭就拉上白云山去看万寿宫。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上回和席慕一起上香的情形来。

定定地站在大香炉前,她的目光又落在那大木牌匾上。

白云山也随她望着那快大牌匾,沉沉地诵道:“存心不善,风水无益;父母不孝,奉神无益;兄弟不和,交友无益;行止不端,读书无益;心高气傲,博学无益;作事乖张,聪明无益;不惜元气,服药无益:时运不通,妄求无益;妄取人财,布施无益;淫恶肆欲,阴骘无益。进一步想,有此而少彼,补东而缺西,时刻忧愁;退一步想,良田万顷,一日止食米一升,大厦千间,一夜止眠地八尺。一升八尺,受用不久,多何用乎计较为自身,死后何曾到手中计较为儿孙,儿孙自有儿孙福。家财数百万,阴功无丝忽,积下与儿孙,未必能保守,转世变畜生,儿孙替不得。”

他呢喃道:“心高气傲,博学无益,心高气傲,博学无益......”

铃铛儿嘻嘻一笑:“你想到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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