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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期22(1 / 2)

阳光逐渐热烈起来, 空气中还残留着夜雨留下的水汽, 在温度的烤炙下,有一种蒸腾而上的感觉。

丽萨仍然在记恨伊代皓白,她回身去找自己亲爹,小姑娘撒起娇来真是粘人粘得没边。

虽然外面地上还泥泞, 但吴明铎心软, 还是让高朗帮他拴上牵引绳, 带着丽萨出门遛弯去了。

警探吴sir无心办案, 另一个最积极的资深玩家注意力也跑偏了, 剩下几个人就仿佛撒欢的羊羔, 奔驰在无垠草原上, 压根没人想着去动脑子。

伊代皓白在管风琴上竟然渐渐找到些乐趣, 管风琴的音色厚重浑厚, 一个琴键按下去, 整个古堡都震颤起来,仿佛在给他伴歌伴舞。

不过不是陶醉,而是被折磨的。

伊代皓白弹得兴起, 其他几位嘉宾耳朵就遭了秧。

幸好乔原蔫巴巴的, 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才没有心情去“辱骂”扰民的伊代皓白。

等今晚我们同居吧录制结束后,乔原紧接着就要奔去录音棚,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他加班完成。

别看乔原瘫在沙发上,心里却还在发愁工作。

他们做艺人的从来没有法定的节假日,有工作就要不舍昼夜, 拼了命去完成。站在这个位置除了梦想和热爱外,还有一种使命感,要对得起人们的喜欢。

乔原压力确实有些大,录音工程已经过半,但他这里却出了问题,反复地卡在一个剧情中,一直找不到最合适的情绪表达。

他早已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他坐起身,尝试了好几种不同的音色和情绪来诠释角色,但最后还是皱着眉摇摇头,都不太满意。

岁枯荣这个角色是太多玩家的白月光,他用声音来为大家筑梦,情绪到位音色贴脸是最基本的要求。

段程望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搭在面前一个木制的小矮墩上。

他闭着眼,手指虚无地在空气中打拍子,时不时地会轻哼一小段旋律。

乔原突然咳嗽起来,他手压在喉咙上,清清嗓子,努力咽了一口气。

段程望闻声睁开眼,看也没看乔原,很自然地就把自己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

段程望说“抿一口。”

乔原点点头,接过来,捧着杯子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温润的茶水顺着喉管缓缓淌下来,缓解了那种带着颗粒质地的不适感。

乔原把茶杯还给段程望,沉默地叹了口气。

段程望偏头扫了他一眼,说“你要一个人实在找不到感觉,可以对着我练习。”

乔原抿着嘴有些犹豫。

他卡的这一段是岁枯荣唯一的感情戏,冷清的剑修在赠云峰送别至交好友,感情晦暗,不是爱或情能简单概括的,隐忍中带着不舍,愿君握紧手中剑,西出阳关无故人。

乔原有些动心,对着段程望他或许真能找到感觉。

乔原目光闪烁,他问“可以吗”

段程望直接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挑眉笑了一下。

“别多想。”段程望说“不过是你借给我衣服的报酬。”

乔原跟着起身,两人前后脚出门去,在古堡外的秋千架下,一坐一立,面对着面,如同老师抽查学生背课文一样。

高朗闲不下来,趁着空闲时间,又去把自己的衣服洗了。

等他忙完,发现古堡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伊代皓白和他魔音灌耳的琴声。

高朗问“伊代,其他人呢”

伊代皓白兴奋地砸着琴键,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摇着头晃着脑,对高朗的问题充耳不闻。

高朗转过身,对自己的foo d摊摊手,又指指镜头,问道“这玩意儿能直播吗”

foo d说“这个就是在线的直播镜头,你的直播间现在观众人数一万二。”

高朗也算网络红人,开过很多次科学喂养的科普直播,但一直没什么人捧场。

他惊喜道“这么多”

foo d见惯不惊地点点头,看了眼旁侧显示屏上的实时数据,又说“你是最少的,一号和二号机位都破二十万了,然后是吴sir和伊代,哦对了,丽萨戴着的 ro也有三的万的观众。”

高医生的热度竟然输给了一只狗,悲哀。

高朗不由地睁大眼,结巴着问“那、那一二号机位是谁的直播间啊”

foo d说了两个高朗完全没听过名词,“在劫难逃和断桥。”

高朗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他就地盘腿坐下来,从旁边拉来丽萨的美容箱,招呼着镜头来拍他的脸。

高朗举起几把密度不同的梳子,一脸认真地对着镜头说道“观众朋友们好,我是猫猫狗狗宠物医院的金牌医生高朗,微博名叫高医生要当院长,趁这个机会,我来跟大家讲一下长毛犬毛发打理的关键,先看一下这些梳子”

foo d扛着摄像机,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左上角的观众人数开始雪崩一般锐减,几分钟时间就从五位数掉到了三位数。

节目组工作人员都是专业的,除非遇到特别沙雕的嘉宾,一般是不会笑场的。

渐渐地,foo d冷漠的脸上裂开一道缝,肩膀颤抖,镜头也跟着微微颤抖。

与客厅中的搞笑气氛不同,陶心远和南泽的foo d是跑断了腿。

两位正主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在古堡里游荡,阿力和明仔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幸好“在劫难逃”组不分离,他们两个只用扛一台机器,可以互相轮换跟拍。

陶心远和南泽像观光客一样,把古堡上上下下全部翻了一遍,从一楼大厅到二楼客房再加上三楼从没人去过的阁楼,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搜寻结束后,陶心远和南泽挤在二楼走廊的拐角,开始了凶手组的密谋计划。

那里临窗,光线和温度都恰到好处,有一桌一椅,桌上摆着精致的黄插花,椅子底下还铺了柔软的长毛地毯,看样子应该是开辟出来的一块下午茶专用场地。

陶心远很喜欢长毛地毯的触感,他卧室里也有一块,光脚丫踩上去软绵绵的,仿佛踩在柔软的云朵上。

陶心远手撑着地,直接半跪在地毯上,然后把信摊平放在小茶几上,趴在上面数字数。

南泽顺势在椅子上坐下,茶几圆圆矮矮的,压根放不下南泽一双修长的腿。

陶心远往前蹭蹭,挺直腰背,整个人几乎把小茶几抱在了怀里。

他指指自己身后空出来的一大块位置,偏过头去看南泽“你不舒服的话,腿可以伸在这里。”

南泽笑了一下,从善如流地把腿伸了过去。

南泽身材比例太好,按照他这个身高做出来的衣服,裤腿却短了一小截,即使他伸直了腿,脚腕依然裸露在空气中。

南泽今天的套装很有南学者的特色,是英伦风格,浅灰色的西裤包裹着他的腿,脚上蹬着深棕色的牛津皮鞋,鞋面采用的蛇皮纹路,有种低调隐晦的诱惑。

古堡阴凉,如同天然的中央空调,但坐在窗边到底还是有些热,南泽往后一靠,随意地解开了袖扣,把袖子往起卷了一些,露出一段劲瘦有力的小臂。

陶心远刚数清楚的数字又乱了,他抬起头,目光从南泽的脚踝转移到手指又转移到小臂上,最后有些怔怔地落在南泽胸口。

南泽的衣服换了装饰,领口戴着一个小小的金色船锚。

南泽此时的搭配是最合适的,简单的小装饰点缀在领口,胸前插着条纹手帕,有一种雅痞的味道。

陶心远伸手轻轻一指,心里不由有些失落,他说道“你没有戴胸针啊。”

南泽笑了,他说“戴了。”

南泽把外套领口往旁侧一拨,阳光照在里面的衬衣上,是胸针闪闪夺目的反射光。

戴在外面有些繁复,不合适,所以南泽戴在了里面。

陶心远忽地又开心起来,他垂下脑袋,眼睛和嘴角都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手指点在信纸上,一边数一边嘟囔着字数。

那首狗屁不通的诗,被他们逐字逐句地拆解开来。

陶心远是标准的数学脑,诗的内容是一方面,但这216个字在他眼里又被划分成了长短不一的18个段落,每一行的字数都单独列在旁边。

3时光同我垂垂老矣

财富和名利再也取悦不了我分毫

我只想送些东西给你,我的朋友

4我常常坐在炉火旁,丽萨陪我打盹

恍惚中分不清是梦还是你

那些天真的愉悦的童趣的年岁,去而不返

我是如此地怀念你

3你对我一向抱有无限的宽容

这可填不满我手中,爱情的酒杯

善意没能救我于水火,却困住你的脚步

3若你因此一无所有,我的朋友

不要羞于打开贫瘠的箱子

就让我躺进去,做你的行李

5隐瞒是一切悲剧的前奏曲

命运的挽歌已经响起

懦弱是我的新衣,我要在欢声笑语中死去

哦朋友

我是如此地怀念你

南泽看了一眼陶心远在旁边的标注,说“看不出什么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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