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场戏, 打起精神，尤其是戚洛，开场非常完美，接下来也要完美收官。”拍摄接近尾声, 柯然在片场里给大家打气加油。

戚洛最近爱业双收, 状态比平时更好。

一早上都是柯然在说戏, 中午的时候“老母亲”奚皓轩来片场探班顺便送吃的。

奚皓轩实际上已经知道戚洛和蒋臣的关系，他和王冰有个共同点, 当自家艺人遇到真爱之后第一反应是选择保护艺人，同时祝福他们。

戚洛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碗香喷喷的牛肉汤。

“给, 汤勺。”戚洛把餐具递给蒋臣。

蒋臣却没有接，他嫌弃的皱眉, 冷声道：“我不喜欢吃这个，你自己吃吧。”

戚洛的手僵在原地，臣哥昨天不还说想吃牛肉, 才让奚皓轩带的吗?臣哥难道又“不一样”了?

中午有一场打戏，凌柔率领的调查小组成员与杨朔、姜舶正面对上个, 姜舶为了掩护杨朔, 他一个人拦住五个警察。

其中饰演警察的演员在力道上没控制好, 拿枪托砸姜舶时不小心砸到了蒋臣的太阳穴。

“蒋先生，你没事吧?!”小演员当场吓得惊叫。

只见蒋臣漆黑如碧波古潭般的眼睛冷冷看着他，骂了句：“滚。”

小演员面色苍白，后背冷汗涔涔, 哆嗦着身体被现场的工作人员挤开了。

戚洛离他们很近，刚才那句“滚”音量不大，他却听的真切，臣哥的反应让他有些出乎意料。男人向来自持稳重，绝不会说出这样带着轻浮之意的话。

当天拍完戏之后，蒋臣没去找戚洛，单独走的，戚洛想去找他却扑了个空。

让他陌生的臣哥又回来了。

奚皓轩正看这季度的广告收益情况表，看戚洛心不在焉，道：“你怎么了?”

“我……的一个朋友，他会突然变脸，有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戚洛斟酌用词。

奚皓轩没怎么在意，开玩笑说了句：“双重人格啊。”

戚洛猛地抬头看向奚皓轩。

“开玩笑，也许他只是压力太大?”奚皓轩不擅长开玩笑，气氛诡异的尴尬。

戚洛道：“你提醒了我，我先出去一趟，你吃吧不用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作为一个流量担当你必须按时吃饭按时作息……”

“老母亲”奚皓轩的话作为背景音送戚洛出了门。

夜晚的京师市依旧燥热。

戚洛打电话给王冰，从他嘴里得知蒋臣拍完戏之后就回到霄汉大厦里加班了。

他想亲自过来问问臣哥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最近有烦心事。就像温莎说的，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蒋臣替他挡风遮雨。

他也要为臣哥排忧解难。

电梯停到了顶层。

戚洛刚踏出电梯门，就听到凄苦的哭声。

“蒋先生，绕过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及就滚，不脏了您的地。”

是温莎。

戚洛呼吸一窒。

之前臣哥说过，拍完《达芬奇的谋杀》就让温莎滚出娱乐圈，他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蒋臣的办公室足足有三百多平，此时灯光明亮，尤其渗人。

屋里有三个巨汉保镖，温莎跪在地上，哪有昔日金影奖影后的风范?

“蒋臣”的双脚搭在办公桌上，一手搭扶椅、撑下巴，正挑眉看向温莎，“啧，真是可怜啊，别哭，不知道别人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故意在您的衣领留下唇印，不该搅乱您的计划，不该不听您的吩咐擅自去找戚洛麻烦……”

此时的蒋臣乖张暴戾，宛如地狱暴君，随意裁决人的生死。

这人不是臣哥，绝对不是。

昔日的记忆涌入脑海——双重人格。

难道臣哥也是双重人格?

戚洛几乎是同手同脚的离开霄汉大厦，他捏紧方向盘，竭力控制住发抖的欲-望，否认自己的猜测，“臣哥不会是双重人格，那个人也是臣哥。”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了底气。

第二天，戚洛状态不是很好，ng率达到70%，柯然沉着脸，但终究没有骂戚洛，他以为戚洛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戚洛一个新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于是柯然便放了他一天假。

戚洛想起那天蒋爷爷说的话——他其实要嫁的是蒋家老二——蒋畏。

这个蒋畏是何许人也?

他去到了蒋爷爷的疗养院。

“爷爷，你能再跟我说一说蒋畏的事吗。”

蒋爷爷脑子越来越不清楚，但说起蒋畏，他忽然来了精神，抓住戚洛的手慢慢道：“孩子，你终于愿意原谅老二了吗?老二不容易啊，多么聪明的一个孩子，却成天活在他大哥的阴影下，那孩子命苦。”

戚洛眼睫微动，他道：“蒋畏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