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臻眨了眨眼回神,耳朵里头传来众人奉承的声音。
“新娘子国色天香。”
“这一对儿可真是金童玉女,不怪”
不怪什么自然是不怪文国公府能将她嫁给一个庶子么
徐臻又看一眼宋尧,他的容貌并非是市井中小白脸的那种婉约阴柔,而是有些刚毅,尤其是经过一些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更见棱角,很有叫人扑过去的欲 望。
这一刻她才突然又好奇起安定侯当日未曾说尽的那个话题,不知道她的婆婆,宋尧的生母又是何等的容貌。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瞬间她已经冲他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瞳仁如黑玉,让人不由的被她的目光所吸引,叫人无法想象,这桩婚事在她心里会有阴霾。
在场的不少人心思如电转,其中盼着他们闹出事来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有,作壁上观的也有,不过此时此刻,只有徐臻跟宋尧是中心,是主角,其他人都统统成了陪衬。
丫头们头戴红花捧了撒帐的五彩果跟撒帐钱过来,喜娘将他们二人的喜服系在一起,而后帮着拉开裙摆,顿时,红枣花生桂圆核桃栗子莲子同金线绑着的金钱一起兜头就下来了。
徐臻是见过撒帐的,但没见过这么“汹涌”的撒帐,核桃砸到她额上才反应过来,宋尧连忙往她那边一挡,就有妇人过来拉住“新郎官可不许挡。”
“哈哈,新郎官心疼新娘子”
宋尧无奈,只能飞快的小声道“低头。”
徐臻已经低下头了,先前还觉得头冠重,现在倒要靠着头冠帮她抵挡一阵了。
好在撒帐终归有结束的时候,就是有人想借着这个搞搞事儿,也搞不了大事,除非拿着托盘直接往新娘脸上泼,当然,如果真能做到那种程度,那就不是胡闹而是作死了。
安定侯治家严谨,无论是府里的管事还是奴仆,便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得为自己身后的全家想一想,这位侯爷可没有那种“只诛首恶,余者教化”的儒家思想。
再者,哪怕拼着性命不怕得罪了侯爷,也得看看这新娘子身后站着的人呢,文国公府更不是好惹的。
终于熬过了这一遭,只剩下合卺礼,那个就得等到宋尧出去敬酒再回来了。
喜娘开始赶人,“请诸位夫人奶奶们前头入席听曲儿去,让新娘子也好好歇歇。”
宋尧看着大家都走了,也站起来,谁知他刚一动,手就被徐臻抓住了。
宋尧的心肝肺当时就软了,脑子里头已经在想其实敬不敬酒的无所谓,反正认识他的也没几个,于是他声音温柔似水“怎么”
徐臻不知道他这会儿整个人都飘得快飞起来了,趁着喜娘在一旁整理东西,连忙伸手指了指袍子他们俩还栓一块儿呢,不解开他再走两步非把她带倒不行。
宋尧顺着她的手低头去看,这才明白过来,连忙蹲身去解结头,他也飞快的看了一眼喜娘,然后仰起脸来小声问她“你一个人在这里怕不怕”
徐臻想打人。她是新娘,但完全没办法害羞,她面对他,好像怎么都害羞不起来,并且感觉要是打他几下,她也不会心疼
她轻声道“你快去吧,早点回来,别被他们灌醉。”虽然不害羞,可该操心的还是得操心,免得这货又被人坑了。
宋尧两只耳朵秒红,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你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