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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1 / 2)

柯尔柏洛斯的心狂跳起来, 这一刻,他彻底忘记了之前也是在这个房间里,傲慢地踩在他要害处的一脚。

“谨遵您的命令。”

之后的事情柯尔柏洛斯每每想起都觉得魔幻,被他奉在心尖, 认为是不可触碰的主人主动地拥抱他,将脸埋在他肩头,柔软的发搔着他侧颈。

那些苦苦压抑却从未消失的渴望终于在另一方的默许下爆发, 那些曾被柯尔柏洛斯认为只会在梦中出现的场景真实地上演。莫先生手脚冰凉得不正常躯体却还是温暖的,如同柯尔柏洛斯一度觉得青年是个冷感到无欲无求的人,直到现在,才明白在那遥不可及的表象下, 竟然可以如此甜美。

虽然不断引导着他,莫先生却一直微皱着眉头,过了好久在逐渐在渐入佳境中放松下来。柯尔柏洛斯记得每一寸奇妙的感受,他心里完全被前所未有的甜蜜和悸动充斥,就做梦一样。

最后情难自持时,柯尔柏洛斯低头,吻上了肖想已久的唇。

他真正想要的并不只是这具诱人的美妙身体, 而是来自莫先生的爱。

但柯尔柏洛斯只是刚刚碰到, 就感觉到了对方的抗拒, 下一秒,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扇了过来。

莫先生眼中不知何时已不见方才的迷离,清醒至极,他之前还抓着柯尔柏洛斯后背的手此时扼上了男人脖子, 冷冷警告道“不要做不应该做的事情。”

这一刻,所有的幻梦被现实无情地击破,柯尔柏洛斯终于意识到了那些被他刻意忽略掉的细节,主人莫名虚弱的身体,冰凉的手脚,不稳的声音,突然将他叫上来,以及奇怪荒诞的命令。

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了柯尔柏洛斯面前怀中的人只是想以此转移注意,忘记那些令人难以忍耐的虚弱和痛苦。

没有特殊的感情,没有另眼相待,至始至终,他都只是一个奴隶,一个被拿来使用的工具。

他被最爱的那个人亲手打醒了。

那是怎样流淌着淋漓鲜血和酸楚苦水的愤怒啊。

董临海在一旁看维克多疯狂酗酒,无论他怎样喊维克多,对方都毫无反应,好像在酒精和食物面前,他根本就不值一提。

被净化力量暂时消解的火气再一次悄然蔓延,愤怒在董临海的心中越积越高,他终于再也忍不住,猛然上前,胳膊一挥一把扫掉了大片食物

盘子乒呤乓啷地跌落一地,董临海额角太阳穴处突突直跳,他指着置若罔闻的维克多,吼道“别喝了你还想不想出去了我们还要去找别人啊”

维克多根本不予理会,这样的无视彻底将他激怒了,董临海直觉浑身血液都倒冲着涌进大脑,他两眼发红,彻底失去了理智,抄起滚在地上的空酒瓶,朝着维克多脑袋砸去

在我之前未有永恒之创造

无论柯尔柏洛斯心中怎样的愤怒和委屈,他终究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他从一个要在角斗场搏命才能活下去的奴隶,到唯一能和主人亲密接触的人,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足够幸运的,得到了以往从不敢想的东西,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与其在心中不断的折磨自己,不如借着这难能可贵的机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主人。

莫先生的身体状况开始反反复复的恶化和改善,每每当他感到难捱的痛苦时,只需要一个眼神,柯尔柏洛斯就把他从来自灵魂深处的折磨当中解救出来。

柯尔柏洛斯有了更多登上顶层的机会,赌场中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深受老板的器重和喜爱,但只有两位当事人和贴身侍女安吉拉知道,他们并不单纯只是老板和下属关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半年,莫先生仍然不允许柯尔柏洛斯在情浓时吻他,但如果男人装作不经意间不小心碰到,他也不会像最开始那次时,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甩过去了。

柯尔柏洛斯就像故事中的农夫,在冰天雪地中找到了一条冻僵的小蛇,他把蛇裹在衣服里,贴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用体温温暖着,期待着它能苏醒过来。

当蛇醒来时,给予他的会是感谢还是致命一击,他不知道,也不太在乎。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真的足够了吗

心底的那个声音不断呼号着,让柯尔柏洛斯无法忽视。是的,他并不满足,他是如此贪婪,贪婪地留恋着这段正悄然升温的关系,贪婪地想要更多,想要这个被他叫做主人的青年的一切。

双方的底牌被接连掀开,在看到对方牌面的刹那,蔺航之几乎整个人瘫在了座位上他又输了。

怎么会怎么会

蔺航之死死盯着桌上翻开的九张扑克,失控地吼道“再来一局”

但莫先生已经不想再继续了,他施施然将靠在桌边的手杖拿起,轻轻在桌上敲了下,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也累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蔺先生您意下如何”

“不行我还没有把筹码赢回来那些本来都应该是我的”蔺航之猛地站起身,他身体前倾似乎想要伸手抢夺。但在他做出动作的前一秒,柯尔柏洛斯的手抓住了他胳膊,巨大的力道让蔺航之动弹不得,骨头几乎都要被折断。

“已经结束了,先生。”柯尔柏洛斯手一翻,便将蔺航之右手小臂整个按在了桌面上,航之只得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扭着身体,他两眼发红,吼道“不还没有结束”

但没人给他继续的机会了。

波斯弯刀被柯尔柏洛斯握在手中,锋利的刀刃紧贴着蔺航之手腕,蔺航之瞳孔猛缩,在他发出惨叫之前,刀锋一沉,准确无误地从骨头关节处划过,顺畅地切下了他的整只右手。

血喷出来,瞬间染红了整个桌面。

剧烈的疼痛让蔺航之眼前一片发花,被迷惑的理智终于被剧痛唤醒出一丝清明,蔺航之抓住了那转瞬即逝的破绽,满是贪婪的眼终于再度清明起来。

但已经迟了。

他的右手掉在桌面上,血从断口处不断喷涌,像坏了的水龙头。蔺航之立刻抓过一旁的瑜伽带,用牙咬着系在断手的上肢端,尽量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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