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比赵芸和楚裨想象中更加精明。

虽然他一直一副圆滑处世，偶尔会市侩的样子，但是却是十分懂得进退。再加上他眼中没有算计与贪婪，反而十分坦然。

这也是赵芸对这个掌柜心存好感的原因。

二楼算是一个小库房，首饰铺里的贵重的首饰一般都存放在这里。出于安全考虑，二楼较为密闭，因此也不怕隔墙有耳这样的事情。

上楼之后，掌柜吞吞吐吐，过了好半天才开口“您真的是端王吗”

楚裨摸了摸下巴，一言不发。

掌柜见状便知道了楚裨的态度，急忙解释道“您放心，今日所有的事情只要是出了这个门，我都会忘得一干二净，绝不会向任何人提起。之所以想问清您的身份，是因为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向您说道。”

楚裨点点头。

并不是因为他已经十分信任首饰铺的掌柜，而是因为他对自己和手下人的自信。

今日除了这个首饰铺，便会有人盯着掌柜的一举一动。即便掌柜想对他不利，他也能及时防备。更何况现如今最差的情况不外乎贺知州知道他真实身份，可是区区一个知州而已，连自己截了他寄出去的信都不知道，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看到楚裨默认，掌柜喜出望外，当即跪倒在地。

楚裨淡淡地说“如今情况特殊，你起来回话便是了，不必拘泥多礼。”

“哎”掌柜急忙爬起，“端王爷私下到邬城，可是因为朝廷已经察觉到了邬城的不对之处”

楚裨皱眉。

他和赵芸之所以回来邬城，也不过是阴差阳错之下，偶然前来。可听掌柜的意思，邬城似乎还隐藏了不少秘密。

掌柜见状，心里凉了一截，嗫嚅地说“那贺贼如此猖獗，朝廷竟然真的一无所觉到如斯地步着实令人心惊啊”

楚裨敲了敲桌子，让掌柜回神“实不相瞒，父皇派本王微服私访便是为了探查地方的具体情况。虽然确实对贺知州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不过你现在如实禀报也不算晚。待本王探查清楚，定将具体情况上报，绝不姑息轻饶”

掌柜眼圈一红，跪倒在地“小人身份卑微，那就厚着脸皮替邬城百姓谢过端王爷了”

说罢，掌柜细细将这些年贺知州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