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推测有点操蛋,可从逻辑上来推断,真特么是无懈可击啊。
一时间,王壤有些绷不住了。
“觥垒大学士,他……他动机何在啊?”
“大人,动机何在已经不重要,就算你弄明白了又如何?只要他不承认,你就拿他没辙。难道你还能跟他堂堂黄金绶带大学士对簿公堂?地位上就不对等,上头肯定不能听你的。而且,传送阵法是我们主持的,我们是主要责任人。如果我们当场抓住现场,那一切都好说。问题是,现在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就算明知道是他干的,能奈何他?”
“胳膊拧不过大腿啊!大人,咱们不能再拖拉了。再拖下去,就算想逃,恐怕都没机会了。”
王壤优柔寡断,让几个手下都是无比焦急。
最终,王壤看着那凌乱不堪的传送阵残迹,苦涩地摆了摆手:“你们去吧,越快越好,带着你们的家人逃命。我孤家寡人一个,传送阵法倾注我毕生心血,也是我唯一的念想。就算死,我也愿意为他殉葬。”
王壤总算是通透了一回,放这些手下人逃离。
几名手下知道王壤固执,见他执意如此,知道是劝不回头了。几人非常默契地点点头,跪倒在地,对着王壤梆梆梆磕了好几个响头。
“大人,对不住了。”
“属下有家有室,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追随大人,属下惭愧!”
“大人,保重,属下去了。”
这几个人虽然谈不上忠义无双,但也算得上是有情有义。他们对王壤本人,还是十分尊重的。尤其王壤要为传送阵殉葬,他们也非常钦佩动容。
可钦佩归钦佩,他们却无法奉陪。他们有妻儿老小,有家有室,要是他们死了,等于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在如今这乱世,家里人就算不被牵连,也注定活不长。
几名手下告别之后,王壤一下子变得形单影只,颓败孤独的影子,在夜灯下,显得越发孤寂潦倒。
一阵夜风吹过,煞白的脸上更添萧瑟凄苦。
天亮了,工作时间也到了,那些轮值的工作人员,经过一夜的休息后,虽然还带着几分疲倦,但却不敢迟到。
谁都知道,传送阵的运转,必须严格遵守时间。那么多任务等着他们去完成。
可今天,这些工作人员靠近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平日里,那些领导都来得更早,甚至王壤学士会亲自在入口处点卯。谁要是迟到,甚至是踩点到,都会被王壤学士批评。
因此,大家都知道,必须提前个十分钟左右抵达工作区域。
可今天,他们抵达的时候,王壤学士不在,主管也不在。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等他们进入现场一看,所有人都傻了眼。
昨天下班还好好的传送阵,如今已经是一片狼藉,如果将传送阵比如身体的话,那么现在整个传送阵可谓是体无完肤。
怎么会这样?
有人眼尖,却看到阵盘位置断壁残垣处,有个人歪倒在那里,看上去已经是不活了。
“是王壤学士!”
王壤学士周围,还有一滩滩血渍,看上去已经有些风干了。这些血渍显然是王壤学士吐出来的,因为他的衣襟上,嘴角边,袖子上,都还有残留的血迹。
此刻的王壤学士,面如白纸,脑袋歪在一边,靠在断壁残垣上,早就没了呼吸,一张脸就好像苍老了几十岁,原本灰黑相间的头发,竟不知道为什么,全变白了。
而王壤学士虽然气绝,一双眼睛还是睁着的,看上去死不瞑目。在死之前,绝对经历了巨大的心理折磨,才会如此惨烈。
所有人都慌了。
“来人呐!”
“出事啦!王壤学士陨了!”
随着工作人员的尖叫,这片区域彻底乱了。整个驻守团都乱套了。
王壤学士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已经陨落,尸体都凉了。看上去就好像活生生气死的。
而王壤学士手下的几个副手,还有那些亲卫,此刻也没了踪影。也不知道是被人杀死了,还是逃走了。
整个团,眼下彻底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
现场足足乱了个把小时,才有人想起:“不行,得上报,赶紧上报觥垒大学士,麻烦大了,王壤学士身死,几名副总管都不见人,这是要出大事啊。”
现场终于有人开始害怕。
王壤死得不明不白,副手和亲卫都不见人影。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一无所知,而传送阵却被摧毁得面目全非。
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啊。
要是这些头头脑脑都不在了,谁来背锅?一些中层开始紧张起来?昨晚负责值夜的守卫们,也紧张起来。
聪明的人,已经开始偷偷寻找后路。
到了中午,更劲爆的消息传了出来。
觥垒大学士的大营里,觥垒大学士也不见了,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的几个亲卫。
好在,觥垒大学士的大营里,那三个副手还在。尤其是那个独眼副手,听说传送阵法出事,也是傻了眼。
至于觥垒大学士去了何处,他上哪知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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