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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临危招婿(1 / 2)

为什么元家屡屡失算,正是因为他们一直没有弄明白韩艺的心中的利益究竟是什么。

赚钱在韩艺心中永远都不在第一位,什么第一商人也是如此,在韩艺心中,市场才是第一位。

什么是市场?

就是交易的场所。

如果只是韩艺单方面去跟西域商人交易,这只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交易,这只是交易,与市场无关,这不符合韩艺心中的利益,别说韩艺没这实力,就算有,他也绝不会将此排在第一。

将各方商人引到北巷来,让他们在韩艺制定的游戏规则下交易,这才是韩艺的目的。

如果仅仅只是赚钱的话,那韩艺何必搞什么北巷,去两市弄个店面就行了,更加轻松愉快,闷声发大财,木秀于林,这绝非好事,除非有足够的利益驱使。

元家堡!

会议室内,气氛非常严肃,一干长老们个个都是铁青着脸。

原来元哲派去的两拨人均是铩羽而归。

西域商人一路行来,就听到大家谈及北巷,传得是神乎其神,心里都非常好奇。另外,韩艺派去的人还带了新式产品过去,其中两样最令西域商人看重,就是香水与酒。

撇开贸易不谈,香水和葡萄酒一直以来都是西域销往中原的,葡萄酒的技术就是最近五十年才从西域传来的,如今中原冒出更好的香水和葡萄酒,这关乎西域商人自身的利益,他们为此都加快的行路,迫不及待的要去了解一下。

因此甭管元家这边的人如何游说,都不搭理,都表示要去北巷看看。

而南边的商队拒绝元家的理由,就更加令元家郁闷不已。

韩艺在南边打的是老乡牌。因为以前南方商人来长安做买卖,面对的都是长安商人,很少直接与西域商人接洽,因为不可能每一回都能碰到西域商人,彼此都不太熟悉。而且长安商人身处在帝都,见多识广,眼界开阔许多,又与西域商人都有很好的联系,长安商人还得倒卖过去,价格肯定要压他们一些。

等于就是欺负外地佬。

而韩艺就是扬州的,等于是老乡呀,而且韩艺在扬州非常有名,曾今保卫过扬州,尤其扬州商人一听韩艺在长安弄了一个市场,这还说什么,当然是去老乡那里,你个拓跋氏,都不是一个族群的,我凭什么相信你,不去相信我的老乡啊!

事已至此,纵使元家也无力回天。

其实从他们跟韩艺玩市场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因为从始至终,市场都是掌控在朝廷手中的,而朝廷又是依靠政策在掌控,私人掌控的市场,韩艺是第一人,元家也没有玩过,一旦被人反制,元家上下就一度处于迷茫期,他们拥有无与伦比的资源,他们知道如何打击韩艺,但是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击北巷这个市场。

最主要的是,他们跟两市联盟了,这可能是元哲最后悔的一步棋,帮忙就帮了那么一点,天天在后面拖后腿。

现在大家从不说两市被韩艺压得抬不起头,都是说元家被韩艺压得抬不起头,其实元家市场一直都非常稳定,他们的商品虽然不是新的,但是最好的,元家的盆栽、水果、包括酒楼都一直受到贵族的追捧,但是韩艺强行将他们与两市绑在一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消息还未传到长安来,但是恐怕已经很难改变了,一旦西域商人也被韩艺抢去,那对于元家的名声将会造成非常大的损伤。元家上下觉得有必要先做打算,因此立刻召开家族会议。

“对不起,我让家族丢脸了。”

元哲颔首说道。韩艺早元家半年就开始布局了,这还怎么玩。

元禧瞧了眼元哲,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当初是他答应将元哲接管元家的,要论罪他应该负主要责任。

一位面容和善的老者道:“我看这不能怪元哲,人家韩艺靠的就是市场发家的。夜市、女人日都是韩艺弄的,咱们建市场、搞夜市、搞女人日跟韩艺去斗,还牵扯两市进来,焉能不败。我始终认为牡丹的策略才是正确的,如果我们与韩艺合作,我们掌握着韩艺所需的一切资源,等于还是他得依附我们,而非我们依附他。我认为我们应该与北巷化干戈为玉帛,继续与韩艺合作。”

这老者名叫元乐,他一直是支持元牡丹的。

“这怎么可以?”

元哲的爷爷元鹤哼道:“我们现在已经够丢人了,如今再去跑找韩艺,那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们元家,直到目前为止,我们元家市场一直都非常稳定,我们为什么要去跟韩艺说和。哼,他韩艺也不要太目中无人,我们元家还没有动用真正的实力。”

元乐道:“你是疯了吗?现在朝堂上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把火要是烧到我们元家来,那就不是买卖上的事,我们整个元家都会招收灭顶之灾。”

“我清醒的很!”

元鹤哼道:“他韩艺不过就是扬州来的一个小子,没有人去对付他,那只是大家都跟你想的一样,觉得不能因小失大,但是如果他不知好歹,步步紧逼的话,我们元家就能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元牡丹面色一惊。

忽听得一个懒洋洋声音,“四叔,你在外面好歹也是德高望重,别这么输不起好不,这只会让人更加看不起咱们元家,而且,要是这么简单的话,那右仆射他们早就让韩艺消失了,还会等到今日,我相信韩艺给右仆射他们制造的麻烦,远比给我们制造的麻烦要多得多。”

说话的正是元鹫,只见他半躺在矮榻上,双手枕头,他说的时候,还朝着元牡丹眨了眨眼。

元牡丹果断的将目光移到一旁去。

元禧一听这种言论都冒出来了,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事恐怕不能只用正当商业竞争去解决了,于是道:“牡丹,元哲,你们先出去。”

“是。”

元牡丹站起身来,美目中透着一丝担忧。

他们还不属于议会的人,当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必须退下。

等到他们退下之后,元禧面色严肃道:“事已至此,我们要做的是如何补救,而非在这里争吵不休。”

元乐立刻道:“我还是建议让牡丹做主事人,与韩艺和解,继续合作。”

元禧道:“但是这样的话,人家会以为这是一个失败者的臣服,这甚至会影响我们元家其它的支脉,这是绝不可行的。”

一个老者突然道:“经过这番争斗后,韩艺在买卖上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我认为韩艺才华恰恰是我们元家目前最缺乏的。就算韩艺赢了,我们元家也不会损失什么,就算打败韩艺,我们也不会得到什么,但如果韩艺能为我们所用,那失去再多的面子,也是值得的。你们不要忘记,我们元家不是山东士族,沽名钓誉可不是我们元家追求的,钱财、土地才是我们元家立足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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