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年脸色越发落寞,一向杀伐果决干脆利落的男人,头一回怀疑自我,“逸远……我是不是真的错了?一直抓着不放,以爱之名困着她,是不是一场绑架?我以为……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以为她拿乔一阵子,等心里的恨意怨气发泄了,总会回到我身边的……可我,好像错了。”
萧逸远原本还在调侃他,这会儿见他神色落寞至此,脸色也跟着沉寂下来。
那位季夫人真是厉害,这么多人这么久都没能劝动的事,被她一趟过来就化解了。
“我早就说过,你应该放手了,那丫头不是口是心非的那种人,她当年敢那么大胆勇敢地追求你,爱着你,又怎么会口是心非?”
“可她就算不接受我,也不应该去找季易城,万一……”
“瑾年,你不肯放手是觉得输给了情敌不甘心吧?可说句难听的话,季易城染上hiv,又有多少时日?你何不大大方方地放手,成全了他们?还能让那丫头念着你的一点好。你们来日方长,以后她还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有几十年的时间去打动她,让她重新爱上你。”
宋瑾年缓缓转动眼眸,落寞枯败的双瞳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听懂这话。
知道他动容了,萧逸远沉缓的语调又变得惆怅起来,言辞间多了一抹惺惺相惜:“以朋友的立场,我当然是站你这边。但以职业身份的立场,我钦佩季易城,也赞同茜茜的做法。我们这一行,因为救人而染上不治之症的人,数不胜数,季易城是个好医生,只是可惜了。如果在他人生最后的几年甚至几个月,能有一个他喜欢的人陪伴……”
后面的话,他渐渐说不下去……
病床上,宋瑾年面色淡漠,陷入沉思,萧逸远看了看他,默默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