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明白,豁达淡然如季振东,可以不把公司存亡放在眼里,却断然不会不管儿子死活。
她心里沉重压抑,一时也不该如何是好。就算季振东没有怪罪责备她,她也被那些无形的枷锁牢牢禁锢着。
饭后,季振东接了通电话,有事先行离开了。
安亦茜带着儿子陪同母亲回套房,电梯里,再度愁眉问道:“妈,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让您在季叔面前也有些……”
季陈秀梅转头看她,两张神似只是气场不同的美丽脸庞一个拢着忧愁,一个雍华贵气,“你不要多想,我跟他在一起也快二十年了,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或许心里的确担心阿城,也的确有些不快,但不会无辜迁怒——只是,阿城如今这样,倒是你……你还能放得下吗?”
果然是母亲,一语中的,安亦茜温凉的眼眸微微移开,嘴角噙着喜哀难辨的笑,“我放不下又能怎样——他要的东西,是我给不起的啊。以他的性子,就算我千里迢迢找过去又如何?只要我不答应结婚,他就不可能跟我回来。”
“是啊……”季陈秀梅点点头,语调添了几分无奈怅然,“阿城虽性子温润与人和善,但骨子里的倔强一分不少,这点……他们父子可谓是一脉相承了。”
安亦茜听得心头越发难过,不说话了。
回了总统套房,安亦茜原本想晚上继续把卢卡斯留在这边的,可惜没等她开口,小家伙已经主动问道;“妈妈……我想去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