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死了,今夜死。”
霍慕沉摁住她的肩头,抬起大掌,挡住宋辞的视线。
秦宴扯唇,“我想,我不丑。霍总没必要挡住我的视线。”
他的腿部和后背全都受伤,可依旧走得矜贵,风度沉沉。
秦宴不丑。
江随和唐诗年纪轻轻时全都是京城公子和海外美人,生出来的孩子怎会丑。
霍慕沉眸光沉沉,敛回目光,“外甥肖舅。”
秦宴笑得更猖狂,“担心你儿子长得不像你,那可真就不关我事?”
他转身倒倚在办公桌边,微微侧脸,被阳光笼罩一层,眉宇里尽是雍容。
何言看过去,晶亮的黑眸泛起一丝疑问。
秦宴侧脸,肖像小辞。
他们是兄妹吗?
霍慕沉不怒反笑,一张冰山冷峻的容颜浮现一丝丝戏谑,“正月剃头死舅舅,小辞下个月预产期。”
秦宴嘴边的笑容一怔,“那我就只能祈祷,我活下去。”
霍慕沉食指和中指摆摆专业手势,秦宴立刻明白他什么意思,随即就听霍慕沉开口:“来做什么?”
“来交代点东西,也许我以后都再也用不到,不如送人。”
秦宴将病号服里的小锦盒推给霍慕沉,用口型告诉霍慕沉:“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我姓江,就是这个。”
“谢了。”
霍慕沉收下礼盒,眼神敛下,长腿踢过凳子过去。
步言见自己的小木凳都要被霍慕沉踹散架,心肝儿抽痛,“三哥您轻点,我那小板凳在华城医院办公就被你踹散架,我花好久时间才修好,这个可别给我踹散架子。”
宋辞偷笑,“什么凳子让你留那么久,一直坐一个破凳子。”
“三哥踹散那个是我在初中决定以后学医,一直坐到毕业的椅子,现在我屁股下面坐的是熬高中凳子。
三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三个上的不是一个幼儿园到高中部吗?”
步言和宋辞还有霍慕沉,当时一个在小学部,一个在初中部,一个在高中部,他们上的学校并不是贵族子弟的高档学校,普通人啥样,他们啥样,谁也不比谁高贵,这也是步言能体会到普通平凡人的人间疾苦,行医治病。
霍慕沉外冷内热,宋辞复仇不牵连无辜。
他们都不是好人,用的手段都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但也从来都不牵扯无辜人。
宋辞听言,嗯哼一声。
“我当然知道,然后霍慕沉就保持着……”
“你们学校做优秀的三好学生,年年榜单?”秦宴挑眉。
“不。”宋辞当即摇头,“是年度上批评公告板最多的学生。”
霍慕沉黑脸,“我能上批评公示板次数如此多,你说是为什么?”
宋辞耸耸肩,“当然是你逃课,和我有什么关系。”
“三哥每次逃课十次被抓住,有九次都是被你举报的。”步言抢答,“我记得有一次,你们俩在上体育课上从学校后门逃课,三哥身手可是没问题,从那么老高的大门上爬过去,可三嫂你就不行,你爬不过去,只能从大门缝里钻出去,结果卡住脑袋了,拔不出来,也退不回去。”
步言说得兴奋,朝何遇和何言揭短,“当时校长带着校领导都在巡视学校,结果全校人都看见三嫂卡在门里出不来,最后还是校工作人员用电锯锯开。”
他捧腹大笑,百无禁忌,“这件事,三嫂一战成名,当场举报三哥带他出去,校长一怒之下让三哥写一万字检讨,还要当众自我批评,公示批评处分一个月。”
秦宴可算是听到黑料。
他笑得伤口都要裂开,“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