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弦的脸色不太好看,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方家,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唐子渊和方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沈蔓歌变成方家女儿的样子?
这些问题叶南弦不太清楚,现在也没时间去查,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蓝晨去找叶睿去了,叶红来到了叶南弦的身边坐下。
叶南弦是担心沈蔓歌,那焦急的心让他无法安静下来,如今见叶红坐了过来,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叶红拿出纸笔写到:“对不起。是我耽误了她去就你们的时间,是我让她先惩治帝王酒店的王菲菲才告诉她你们的下落的,都是我的错。”
“王菲菲?她把你怎么了?”
叶南弦看着叶红,一直觉得像她这样的女孩子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儿,而能让她如此做,说明那个王菲菲的确太过分了,但是他想知道她到底对叶红做了什么。
叶红把自己差点死在王菲菲的手里这件事儿说了,也说起沈蔓歌救了她。所以这个孩子心理是矛盾的,是愧疚的,更是自责的。
她看着手术室的方向,写道:“如果她有什么事儿,我这条命陪给她。”
“她不会有事的,你别多想了。先回去休息吧。”
叶南弦知道叶红心里不好受,也不好责备她什么了。
叶红欲言又止,但还是离开了。
走廊上只剩下叶南弦一个人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些冷。这种冷意是从心里散发出来的。
他看着手术室的方向,想象着么有沈蔓歌在身边的那五年,那种担心害怕的心情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赛阎王一定会救活沈蔓歌的!
一定会的吧?
叶南弦如此安慰着自己。
手术进行了十四五个小时,叶南弦不吃不喝的等在外面,胡渣子都冒出来了,也顾不得去整理自己的仪表。
蓝晨回来了,顺便带回了叶睿。
叶睿看到叶南弦的时候,哭着说:“大伯,对不起,都是我爹地的错,父债子偿,你就让我跟着那个女人学医吧。况且我真的像和她学医。我对经商一点兴趣都没有。回到叶家,爹地肯定还会逼着我学经商,我不要。大伯,我更不想看到爹地和你们反目成仇的样子。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吧,求你了大伯。”
叶南弦听到这些,心里特别的难受。
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如今居然也没有了先前的笑容,变得如此忧郁。
叶南弦将叶睿抱在了腿上,低声问道:“你知道的离家十年的意义是什么吗?你将失去任性的权利,你也不会再有用人伺候人,甚至你还要伺候那个赛阎王,你真的想过吗?”
“我想过了。妈咪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在你们的保护下长了这么大,我该自己独立了。”
叶睿的话让叶南弦愈发的心酸了。
这个孩子过早的经历了失去母亲的痛苦,现在又经历着爹地的严厉和转变,甚至亲耳亲眼看到爹地对沈梓安,对沈蔓歌所做的一切。说实话,叶南弦还真的怕他承受不住。
如今他想要离开家,离开叶南方的视线,应该是承受不住了吧?
也是,一个四岁的孩子,真的承受太多太多了。
叶南弦看着叶睿,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你可想好了?叶睿,你要是答应了,可就真的十年回不来了。”
“我想好了,我要学医。”
叶睿看着叶南弦,肯定的回答着。
叶南弦不知道该不该让叶睿留下,既然他如此肯定,叶南弦也只能同意。
“我会派人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也不会干扰你学医,如果你有任何不对劲,我都会带你回来的。或者你如果反悔了,想要回来,大伯都会接你回来的。”
“谢谢大伯。”
叶睿点了点头。
叶南弦突然发现已经很久很久不曾看到叶睿的笑容了。先前楚梦溪还活着的时候,叶睿是个地地道道的孩子,他胆小,懦弱,有些任性,但是却活的真实,自在,每天开开心心的。
楚梦溪死了之后,叶睿虽然油锅一段时间的低沉,但是和沈梓安在一起,他还是比较开朗的。
可是自从叶南方回来之后,叶睿好像真的变了。
他不再爱笑,甚至不再主动亲近他们,把一切事情都装在肚子里。
这个孩子好像突然间长大了,成熟了,却又沉默了,压抑了,让人心疼的不行。
叶南弦紧紧地抱住了叶睿,低声说:“记住了,不管任何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儿子。”
叶睿的眼睛顿时湿润了。
“爹地!”
他向以前一样紧紧地抱住了叶南弦,肆意的哭着。
最终他哭倒在叶南弦额怀里,睡了过去。
看着叶睿脸上的泪痕,叶南弦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抱着叶睿,一直都没有放手,就那么和睡着的叶睿一直等待着沈蔓歌出来。
漫长的等待终于等到了沈蔓歌出手术室。
赛阎王的脸色有些苍白,可见疲劳过度。
当她看到叶睿被叶南弦抱在怀里的时候,连忙上前一步,一把从叶南弦的怀里把叶睿给抢了过去,然后紧紧地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