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骑兵铳
韩琦以论青苗不见听,上疏请解河北安抚使,止领大名府一路;王安石即从之。
知陈留县姜潜,出钱榜其令于县门,已而徙之乡落,各三日,无应者,遂撤榜付吏曰“民不愿矣。”
开封府十六县,惟独陈留县青苗钱不散。
司农、开封疑潜沮格,各使其属来验,发现的确是张贴了法令的。
正好条例司劾祥符县不散青苗钱,姜潜知且不免,告病而去。
赵顼谕司马光,让他回来依旧供职。
是日,司马光入对“臣自知无力于朝廷。朝廷所行,皆与臣言相反。”
赵顼问道“相反者何事也”
司马光摇头“我说过条例司不当置,也说过不宜多遣使者外挠监司,还说过散青苗钱害民,现在仍然还在施行,岂非相反”
赵顼耐心解释“但是王安石说不是新法不好,只是派出去的人有的有问题罢了。”
司马光不依不饶“以臣观之,法亦不善。”
赵顼继续解释“我以前就下了敕命,各地不令抑勒啊。”
司马光也犟“敕虽不令抑勒,而所遣使者皆鼓励州县表配。如开封界十七县,只有陈留姜潜张敕榜与县门,听民自来请则给之,结果一个人都没有。如此看来,另外十六县的青苗钱怎么发下去的恐皆不免抑勒也。”
这个是胡搅蛮缠,就算再好的政策,不引导不宣讲,老百姓都不会来。
帝敦谕再三,光再拜固辞。
这头没按平,那头通进银台司范镇,奉还了赵顼命条例司驳斥韩琦上书的诏命。
诏命五下,范镇五还,坚持己见。
司马光辞枢密副使,赵顼同意,范镇再次封还,理由是“臣所陈大抵与司马光差不多,陛下要追还司马光枢密副使的新命,则臣亦合加罪责。”
赵顼令再送镇行下,范镇又封还“陛下自除光为枢密副使,士大夫交口相庆,称为得人,至于坊市细民,莫不欢庆。今一旦追还诰敕,非惟诏命反汗,实恐沮光谠论忠计。”
司马光当枢密副使他看得懂军事地图吗而且他明明是意图继续把持言事权好不好
这简直就是不讲道理的脑残粉,猪队友
赵顼也生气了,以诏书直付司马光,不复由银台司。
范镇上书“臣不才,使陛下废法乱来,导致银台司失去职能,请罢免我吧。”
罢就罢谁还没点小脾气赵顼“许之。”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王安石早年与孙觉是好朋友,想让他成为自己助力,自通州召还,知谏院,改知审官院。
时吕惠卿用事,帝以问觉,孙觉对曰“惠卿辩而有才,特以为利之故,屈身王安石。安石不悟,臣窃以为忧。”
然后孙觉还动摇了王安石收取三分利息的合法性。
王安石的理由是“周官泉府,民之贷者至输息二十而五,国事之财用取具焉。”
孙觉反驳“成周赊贷,是因为载师任地,百姓贪漆林之利,重息所以使民抑末作,返农桑也。”
“今以农民乏绝,将补耕助敛,还比照末作而征息,可乎圣世宜讲求先王之法,不当取疑文虚说以图治。”
贬知广德军。
御史中丞吕公著上疏,其中有“昔日之所谓贤者,今皆以此举为非,岂昔皆贤而今皆不肖乎”
赵顼让吕公著举荐吕惠卿为御史,老头说惠卿奸邪不可用;
韩琦落职,赵顼对王安石说道“吕老头说朝廷摧沮韩琦太甚,将兴晋阳之甲以除君侧之恶。”
王安石以这条罪名,罢吕公著知颍州。
其实老头背锅了,是赵顼没记对,这话是孙觉说的,原话是“韩琦今为籓镇大臣,如此论列而遭挫折,设唐末、五代之际,必有兴晋阳之甲以除君侧之恶者。”
不过吕公著也不无辜,他是王安石推荐到台谏的,结果老跟王安石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