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空昊耐心地回答，这一点是他从海底深处高等亡灵那里得知，他们早就商量好，为了配合今年月圆劫计划，近期高等亡灵会轮番故意升到海面，影响平安城中人类。

“亡灵会再次死吗”

想了想，夏瑞泽又问了一个问题，成为亡灵是否能不死不灭呢

风空昊点点头，“会，人类死后化成亡灵，是另一种生命存在形式，低阶亡灵飘荡几十年之后就会渐渐消散，中阶亡灵大概能飘荡百年，高阶亡灵能维持上百年。

至于亡灵王和亡灵帝，除非战死，否则能维持近两百多年甚至更长时间不会消散。至少现在还有两百多年前亡灵帝存活着。”

“那人类为何不等亡灵自然消散后再收取灵石”

刚问完，夏瑞泽自己就知道答案了，明知道击杀亡灵就能立刻获得灵石，化解其中灵力就能让自己实力增强，谁耐烦等几十年呢

程怀潜和夏瑞泽对视一眼，又商量了片刻，程怀潜质问道“你如何证明你说都是真”

风空昊愣了愣，看了看程怀潜又看了看夏瑞泽，最后回道

“关于历史部分，我多年来搜集了大量史料证物，倒是能证明，你们也可以自行去皇城以及各地藏书阁寻找古籍资料，成书时间较早书籍中，难免会流露出只言片语。

当年其实也有人类意识到这样做不妥，千方百计保留下来一些破绽，所以，仔细查话，其实是可以查清楚真相。

至于我和亡灵交易部分，则只有我自己和海中拥有灵智高等亡灵能证明，没有任何证据。”

看着两人沉默，风空昊突然再次恳求道

“两位，其实我不怕死，我死了会化成亡灵，可我现在不能死我必须要看着这个交易完成，看着亲人恢复灵智，不然我所做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万一亡灵是骗你呢”夏瑞泽反问道，“实际是想以平安城为踏板反攻大陆呢”

“哈，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风空昊没有隐瞒自己想法，“这平安城本来就是我风家封地，我愿意让给亡灵，我也有权力处置。至于那些人，死得越多亡灵越多，岂不很好”

最亲爱人意外死亡让风空昊变得无比偏执，他根本不在乎城民生命，甚至要平安城城民留下来陪葬，对自己保护了数十年城民都如此，对其他城市人类当然更不在乎了。

这次，夏瑞泽和程怀潜商量得更久了，在风空昊忐忑不安中，终于达成了一致，然后夏瑞泽劝道

“你若是就这样私下把平安城让给亡灵，其他城人不知真相，只会以为平安城是被亡灵攻陷，从此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猎灵勇士来打扰这座城里亡灵安宁。

到时候你和你亲人都化成亡灵，却不一定有安宁生活，甚至于，万一你们成为高等亡灵之前就意外被人类击杀了，那你所想一切就彻底不可能实现了。”

夏瑞泽话让风空昊双眼血红，夏瑞泽戳中正是他心中最深隐忧，他之所以不敢死，就是因为他一定先等到妻儿恢复灵智，才好自杀化成亡灵追随妻儿脚步。

万一在妻儿恢复灵智之前，他自己先死了，妻儿所化亡灵也被人类击杀了，那就成了一场空。

“我们有个想法，你听听看如何。”对视一眼，程怀潜介绍道

“既然你已经查出历史真相，不如将之大肆公开，随后把你准备将平安城让给亡灵消息也公布出去，并且邀请愿意和亡灵一起生活人类前来平安城，将平安城打造成一个人类和亡灵和平共处城市，这样你也不用死，你和亲人还能继续在平安城生活。”

程怀潜声音平静，说出话却让风空昊瞠目结舌，瞪大了眼睛，手指着程怀潜“你你”迟疑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风空昊心中第一反应是荒谬，人类与亡灵和平共处想法他根本想到都没想过，就连有灵智高等亡灵也没敢想继续和人类和平共处，只是想要一片城做个念想而已，以后月圆之时控制不住想要回家亡灵可以全部回平安城。

可程怀潜建议却让他看到了另一条路。

“风城主刚才也说了，若我们顾念历史真相就离开平安城，其实我们差点就被说动了，随后一想，人类那么多，总有人在得知历史真相后愧疚，那就给他们一个补偿机会，来平安城生活。

而且按照你说法，亡灵之所以在月圆时向城内涌来，是想回家回亲人身边团圆，总有人会看中亲情，即使亲人已经变成无灵智亡灵，也愿意和亲人团聚，那让他们也来平安城生活。

总之，你把你发现历史真相公开出现，目前平安城内城民若是害怕，就让他们自行离开，若是想留下，就继续留下，其他城人若是想来就接纳，若是不想来，你可以一个人守着这座城。

至少，真相一公开，没有人好意思光明正大杀到平安城来了吧你们一家就算团聚也能有个安宁，你觉得呢”

夏瑞泽跟着用他和程怀潜商量出来计划试图说服风空昊。

这回轮到风空昊整个人呆住了，目光呆愣地看着前方黑暗，原本黯淡眼神莫名地越来越亮，嘴里不住地喃喃道，“还可以这样还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