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哪里料到曹爽会因此事而大笑,一怔之后继续答道“太尉震怒,迁怒于王默,王默畏惧,只好写信劝说阮籍,听说乃是其乡党亲属劝喻,才勉强就任,不过半月便告
病辞归了。”
“告病辞归”邓飏在一旁挑眉冷笑道,“我看此人只是不愿为太尉所用罢了。”
丁谧忽然有所感触,慨然道“由此也可见蒋太尉爱才心切呐”曹爽笑罢之后,却若有所思,嘴角亲着一丝笑意“这阮籍不管才学如何,倒真是个有趣之人,既然他蒋太尉不能征辟,不如就召来我大将军府,同样辟为掾属,岂不妙哉
”
丁谧马上会意,马上赞道“将军妙计他太尉不能征辟之人,却被将军召来府中,如此足见将军之威望,哈哈哈”
曹爽得意一笑,对李胜吩咐道“公昭明日便派人去找这阮籍,务必将他带来邺城。”
“遵命”李胜也笑道,“属下听说此人正屏于田里,如今正值春根时期,料想不难找到。”
何晏听说曹爽又要去找阮籍,猜测此事只怕难以成功,阮籍的名声他也有耳闻,颇有惺惺相惜之意,只是一个在朝,一个在野,素未谋面。
曹爽并不是真的看重阮籍之名,不过是想借此来嘲讽蒋济一番罢了,对阮籍自然是志在必得,如果阮籍拒绝,只怕曹爽会更为恼怒。
内心深处,何晏其实不想让阮籍惹上这个大麻烦,想要开口劝阻,却见曹爽眉飞色舞,正在兴头之上,又不敢扫了他的兴,只好默然住口「人又讨论一阵,临别之时,邓飏对曹爽说道“吾等行事,自是为国为民,蒋太尉追随武帝,乃是老臣,弹劾将军也就罢了,那太常王素,不过仗着其父王朗之功罢了,
竟也敢如此嚣张,真是岂有此理。”
丁谧一想起刚才王素将他们比作奸宦,便觉得心中来气,冷声道“此等轻浮虚夸之人,焉能担当太常,忝为九卿该早些除去才是。”
何晏这一次也少见地和丁谧保持意见统一,言道“将军,那王素乃是司马昭之岳父,虽然太常之位未有实权,却是九卿之首,为防万一,还是另选其人吧”
“非你提醒,我倒还忘了,文官之首,竟然也是司马党羽”曹爽脸色一沉,思索片刻,“此事我自有主张,容后图之”
几人离了大将军府,此事已经快到子时,大街上空无一人,不时有巡逻的卫兵走过,但这四人都有大将军手谕,谁也不敢阻拦。
“大将军”几人走后,曹爽正准备离开书房,才伸着懒腰,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曹爽闻言,浑身一震,失声道“是谁嘶哎吆,哎吆吆”
门口出现一位身形瘦长的黑衣人,让曹爽大吃一惊,腰肢还未舒张开来,顿时岔了气,侧着半个身躯眼睁睁看着那人迈步走了进来。“是你”看清那人的面貌之后,曹爽面现怒色,虽然半个身躯还疼痛难忍,却怒吼起来,“邺城宵禁,你胆敢私自闯入本将府中,真是好大的胆子喂,你意欲何为你
好大的胆子”
未等曹爽说完,那人已经走到他面前,在肩头和腰肢各自拍了一掌,曹爽便觉得疼痛感瞬间消失,舒服了许多,整个人也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