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统将碗在地上摔得粉碎,大声道“城中缺水,魏军严防,难免一死,当趁还有气力之时与之一战。”
亲兵一怔,还是咬牙领命“遵命”
士兵退走之后,骆统才脱下铠甲,昨夜一场厮杀至今,城中诸事繁多,还未来得及卸甲,被汗水湿透的内衬已经被他又暖干了,脱下来扔到案几之上,才觉得浑身乏力,困意浓浓,脚步虚浮地走向了后院。
一夜厮杀乏困,骆统倒床就睡,睡梦之中不时听到耳边传来喊杀之声,他梦到自己领兵冲杀,被魏军四面围合,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
骆统奋死冲突,在亲兵的掩护下咬牙向前,不知杀了多久,忽然眼前一空,竟不知何时得脱,喊杀声消失了,回头一看,竟只剩下独自一人,身带重伤。
看着身后漆黑一片,不辨东西,骆统正焦急之时,忽然天降大雨,暴雨如注,不禁仰天长啸,这场雨来得真是及时,暂缓士兵枯渴之急,不知他们还能否杀出重围。
“啊”骆统嘶吼着,迎着满天大雨,浑身冰凉,忽然间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亮,竟回到了房间之中。
“哈哈哈,骆将军,因何高呼啊”
一个陌生的戏谑声音传来,骆统浑身一震,抬头看时,才发现周围尽是魏军,顿时脸色大变。
“啊你们”
“哈哈,骆将军,在下诸葛诞是也”
一名神态儒雅,身着软甲的武将正在门口负手而立,天色昏暗,骆统头脸被水冲过,视线模糊,看不清那人的面目。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对方自报身份,正是魏军先锋诸葛诞,说明魏军已经拿下新城,就在他中午休息的时候,竟不见亲兵来报信,更没有厮杀之声,就被魏军拿了城池,骆统百思不得其解。
伸手擦了擦水渍,骆统从湿透的床上坐起来“你们如何进城”
诸葛诞向前走了两步,骆统看到一张清癯的相貌,三绺黑须,笑问道“骆将军,那稀粥味道如何”
“你是说,那粥饭”骆统心中大惊,没想到早上的稀粥竟然被人动了手脚。
“不错”诸葛诞颔首笑道,“昨夜逃进城的士兵之中,便有先前的降兵,他们早已在水中下了迷药,这一切皆在本将掌控之中。”
“诸葛诞,卑鄙”骆统大怒,就要起身,发觉腿脚依然酸软无力,指着诸葛诞破口大骂起来。
诸葛诞却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骆统气急败坏的神色,面带微笑,倒是旁边的魏军听得咬牙切齿,按住剑柄,只要诸葛诞一点头,恐怕马上就能把骆统剁成肉泥。
骂了一阵之后,骆统便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嘶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想有一碗清水,让他痛快喝个够。
“骆将军,你可愿降”等骆统骂声停止的时候,诸葛诞才好整以暇地问道。
“休想”骆统再次大喝,“忠臣岂事二主今日但有一死而已,食君之禄,当报君嗯,吾绝不屈膝降魏。”
诸葛诞眉头微皱,叹道“降即免死,将军又何必固执纵如任度那般,就算违心假降,也可暂报性命呀”
“任度他”骆统一怔,瞪眼看着诸葛诞,有些不可置信,“他竟已降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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