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问道,这个问题一夜之间不知被问起了多少次,但每一次的回答却都是杳无音信。
这次依旧如此,负责传讯的弟子们传来的全是同一个信息,好似血灵宗已经人间蒸发了一般。
像类似“血灵宗术法诡异,他们一定没事。”这样的安慰这一夜也被反复说了数次,但却只是徒增担忧。
要知道,血灵宗可是一方可怕的助力,倘若血灵宗能够尽快赶来,那么他们存活下去的希望就多了一分。
希望?没有希望,但却只能是苟延残喘这最后一个宗门中,没有人想要放弃,甚至不少人都在企盼着南国会突然派出十位战神来为他们解围……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震天般的怒吼,这是西漠战将们战斗的预兆。
“诸位!上吧!今日一战,好好发泄一下前两天的郁闷。”
云影衣袖一挥,便率先离开了演武场,其余长老与宗主紧随其后。
云流与云川站在第八峰峰顶,看着远处树林中黑压压的敌人,心中多少有些无力,昨日一战好似仍旧历历在目,但没办法,战争就是这样。
老宗主不知不觉来到两人身后拍了拍两人的肩头,这两人可是自己的孙子,并没有让他失望,全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但正因为如此,他却多了更多的牵挂。
从储物袋中拿出两枚玉简与一块玉牌,玉简翠绿乃是《云山秘法》的传承玉简,一人一枚,郑重的交到两人手中说,“《云山秘法》乃是一门介于术法与武法之间的战斗秘法,自古秘法多是辅助作用,而我们云山宗的这篇秘法却是攻守兼备,辅助同样也有,就算是与那些大家族的人相比也不会有什么差别,重要的是你们能够将它练到什么程度。”
“其中‘天爆螺旋’与‘从善如流’是最为主要的攻击手段,但却不是唯一的,等会你们就看着爷爷如何使用《云山秘法》,能学到多少全看你们自己了。”
“还有就是爷爷希望你们都能够将《云山秘法》中的每一式都修炼到‘青出于蓝’,超越当年咱们云山宗的开宗始祖。”
“呵呵,听说,我们的始祖可是一位能够吸引下‘一元’天罚的天才呢,不然也就创造不出这可怕的《云山秘法》了……”
云流与云川静静的听着,就好像小时候每一次接受教导一样,但却感觉这一次有所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心思细腻的他们自然猜到了。只是他们不会矫揉造作的流鼻涕抹眼泪,犹记得小时候每次自己哭的时候爷爷总是越发的严厉……
“还有这一枚玉牌,根据家族世世代代的传说,这枚玉牌能够开启始祖留下的秘境,等你们到达天境时就可以前往三不管探寻,记住,天境才可以去。”
说完,把玉牌交给了老大云川,玉牌不知是何材质,入手有些冰凉却不至阴寒。
此时,野鸡,山灵,金睛兽都来到了老宗主的身边,老宗主挺直了身躯,对云流两人说,“记住,云家的男人这一辈子就当遵循如云彩般自由自在,就算是短暂的生命,也要燃烧的轰轰烈烈。”
沉默片刻,云流与云川拱手抱拳,双膝跪地,朝着老宗主恭敬一拜,头却是深埋着不敢抬起来,其实早已是泪流满面。
老宗主慈祥一笑,随后身影便从原地消失,下一刻便来到了山门之前,俯视那群即将到来的西漠战将,一时之间竟给人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好似真的如此,所有西漠战将都在距离他百步的距离停下了脚步,透过头盔看向这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他们从心底感觉到了一丝惊惧。
紧接着,云影与其它宗主以及所有长老都站在了他身后。
时间好似就这样静止了,多希望就这样静止啊,所有人都这样想着,但却永远无法去控制时间。
野鸡站在一块山石上,那一双鸡眼中有着复杂的神采,就连一直很有活力的山灵也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至于金睛兽则依旧闭着眼睛,趴在一旁,看不出具体模样。
云流与云川皆是来到了山门之前。
此刻山门之前总计三十三人,而他们的对面是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西漠战将们,无论如何,这一幕已经被许多人记在了心里。
片刻后,西漠战将中跳出了几人,皆是身穿金纹战甲的可怕强者,他们一个个目光森寒,双手抱拳,来回审视眼前这些好似要英勇就义的人们。
但却并没有许世幽的身影,凌晨时分他就已经匆匆离开了营帐,没有知道他去了哪里。
西漠战将们突然分出一条道来,一位身穿星纹战甲的强者走了过来。
不少人在心中鄙夷,这简直就是在摆架子,但却又有人觉得这是他对老宗主等人的尊敬。众人说法不一,却也没有多少人去关心,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等待着接下来的战斗。
走到最前方,这位星纹战将停下了脚步,伸手摘下自己的头盔,微微欠身道“我叫封八!”
老宗主回了一礼,“你可以叫我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