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怀里抱着一个用布包起来的坛子模样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老宋头的骨灰。
其实许学文一直不太明白,代岳山到底要在宋安陆身上得到什么
死人嘛,除了陪葬的东西,就只剩下骨头渣子了,身上还能藏着什么宝贝不成
宋安陆被派发到大青山时,说他是身无分文也不过分,他的坟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或者说他的身上能有什么好东西这个疑问一直陪伴着许学文,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
当然,代岳山一开始是在打宋一然的主意,让自己接近她,娶她,也是想从她上身获得什么东西。宋一然这边没有什么希望,一直拿不下来,才会动了要刨死人坟的想法
是这样吧
许学文想了半天,不由得摇了摇头,他想不明白,估计这些事儿也未必全是代岳山安排的,他不过是替别人办事的一条狗罢了。
许学文的一举一动都在雷千钧和宋一然的掌握之中,不管他如何胡思乱想,只要人不轻举妄动,两个人就不会把他怎么样,随他去吧
到了关山县,宋一然给洪立业打了一个电话。
“叔,我外公的事情办完了”
洪立业连忙问了一句“咋样,顺利不”
“都挺好的,一切顺利。”宋一然转了个身,握着听筒的手指轻轻的划着听筒的表面,“我今天就要回海市了,你跟婶子说一声,我有重孝在身,就不过去看她了”
关山县这边关于红事,白事的讲究非常多,一般身怀有孕的妇人要避让白事,像宋一然这样起坟迁坟,去了火葬场,坟地的人,也不能跟孕妇有接触。
洪立业松了一口气,嘴上却道“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多说道,你们要是时间方便,就过来吧正好过两天曹教授也要来给新新治疗,你们正好见一面。”
宋一然勾了勾嘴角,“真不用叔,我婶儿那边你好好安抚一下,我们时间上来不及,得赶回海市去给我外公下葬。现在那边不像县里,不比乡下,得买公墓。买墓地,批手续,事不少呢”
“哎哎,我都记下了,回去跟你婶子说。那行,那你和雷雷啥时候有空就回来啊叔给你们安排好。”
宋一然应了几声,又说了几句类似给杜老太太,新新带好之类的话,就放下了电话。她站在原地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才对着柜台里面的工作人员道“同志,多少钱”
宋一然出了邮局,抱上那个被许学文认定是骨灰坛子的布包,关上车门。
吉普车重新启动,很快就离开了关山县,往海市开去。
走走停停,大概用了两天时间,他们一行三人终于回到了海市。
雷千钧和宋一然倒是精神奕奕,他们似乎习惯了这种到处奔波的生活,什么样的环境他们都可以生存的很好。
许学文不行,就两三天的工夫,他瘦了四五斤。每天吃不好,睡不好,时时刻刻担心毒发的疼痛会再次降临到他的身上,他的精神要崩溃了。
可他们像没瞧见他的崩溃一样,不跟他说话,不跟他交流,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会给他。
只有在吃饭,上厕所的时候,他们会用冷漠的口气跟他说话,许学文肚子里攒了很多的气,无处可撒。
眼前这两个人,就像两尊煞神,他惹不起。
他恨代岳山,总觉得如果没有他,自己不会混到今天这一步。
他们到底想把自己怎么样为什么连个痛快话都不给自己一句。
雷千钧把车直接开到了宋家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