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轻，抱起来的那一刻，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

乐照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浴缸里，被温热的水包裹着，陆匪翧正在替她洗头发。

他的裤子、衣服上都已经被水打湿。他却像是无知无觉那样，专注在她的头发上。

感觉到男人的指腹，温柔穿过她的发丝，摩挲在她的头皮上。

乐照微微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是另外的场景：男人坐在浴缸里，女孩坐在他的身后，她为他洗头。

女孩哼着歌，那曲子很欢乐，曲调很熟悉，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你头上有两个璇呢。”

“两个璇的男人超级聪明。”

“这样的男人也很固执。”

这样的男人，也意味着慧极必伤。这句话，是乐照心里的想法，并没有说出口。

感觉到热水冲洗干净她头上的泡沫，她睁开眼，望入男人深沉的眼底。

“闭着。”男人命令道。

虽然声音不温柔，但动作温柔。

乐照便闭上了眼睛。

眼角有细细的水泽，乍看之下，就像是不小心溅上去。

洗得干干净净的，乐照身上带着淡淡的湿润的香气，她像是一只猫，蜷缩在被窝里。

身后的床微微下陷，火一样的身体贴上来。

陆匪翧搂着乐照的细腰，唇贴在她的耳后：“照照，以后不准去吃那种东西。想吃什么，让家里的厨师给你做。”

“肚子里的宝宝说想吃。”乐照低沉的声音说。

“它还小。什么都不懂。”

陆匪翧的手放到她的肚子上，干燥温暖的掌心贴着。现在还很平坦。

“那还不如你不在我身边呢。至少我没有那么多事。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乐照像是赌气一样。

陆匪翧亲亲她的耳垂：“你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必须要健康安全以及控制数量。”

“……”

怕不是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有误解吧！

她往旁边躲，可是她只要稍微移开一寸，身后的火热便贴上来，最后手脚相缠。

现在已经入夏，其实这样睡着，是有些热的。乐照怀孕之后体温偏高，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偏过头，跟陆匪翧抱怨道：“你能不能不……”

陆匪翧咬在她柔软的耳垂上，身体的反应更诚实，顿时呜咽出声，抖得气势全无。

“我热。”

“哪里？”

“……”

总觉得这话不正经，乐照脸上漫上红云，呼吸微喘，又转回去，大半张脸蛋都贴着枕头。

陆匪翧看她抿着唇不说话，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没有再将她抱得很紧。

但牵着她的手，却是十指紧扣。

过了一会，乐照像是梦呓的声音响起：“禾丽夫人一直在找我。”

陆匪翧闭着眼睛回答：“嗯。”

“她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那你想去见她？”

陆匪翧扣着乐照的力道收紧。

黑暗里，乐照怯怯的声音响起：“当然不想。她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陆匪翧在乐照的身后，看不到她脸上复杂的表情。他知道她会害怕，对于未知的事情害怕很正常。

“不用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