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笙吐出一口郁气:“哥,我会忍的。我长大了,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努力得扬唇,微笑的许一笙给自己打气。
她俯身,在许一箫的头上摸了摸。
许一箫出事之后,做了手术,脑袋上的头发都已经剃光,摸上去有种奇异的触感。
有时候看着病床上的哥哥,许一笙会感觉,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因为许一箫没有头发。
许一箫是个妹控,而且是双标的那种。
他的头发不让碰,但许一笙上学的时候,头发从来不能随便剪,因为要有女孩的样子。
许一笙趁机在许一箫那颗“卤蛋”上多摸了两下。
顺便跟许一箫吐槽了今晚上的饭局:“我要去我婆婆了,不过我拿的是恶媳妇的剧本,我应该不至于会受气。”
她匆匆忙忙离开。
病床上沉睡的许一箫,手指似乎不由自主得动了一下。
像是在做梦,又像是想要拉住许一笙。
动作太细微,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动作。
“笙笙。”
钟擎就站在许一笙的车子旁边,专门等着她来。
还不等许一笙说出口拒绝的话,钟擎先发制人:“我有关于乐照的最新消息,你要不要听?”
许一笙果然抬眼看他,没有最开始那样冷漠逼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说。”
“去哪儿?”
“去我家。”
许一笙沉默两秒:“钟擎,我现在结婚了。”
她不能跟以前那样和他相处。
现在他们必须要有分寸。
钟擎那妖气横生的脸上,一双眼冷得像是寒潭:“你不是早就结婚了?听一听朋友的事情,跟曲太太的身份有冲突?”
他口中的曲太太根本就是讽刺。
乐照和曲岳泽,圈内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跟爱情没有关系。
许一笙拉开车门的手又放下。
钟擎:“你既然放弃了乐照,那以后就不要再抓着阿匪一个人骂无情无义。”
他是不想许一笙惹到陆匪翧的头上。
陆匪翧那个人不是好脾气的人,就算是认识多年的朋友,触怒了该怼就怼,一点都不手软。
所以钟擎劝许一笙,是为许一笙着想。
许一笙却觉得这人在骂她双标。
双标就双标吧,她和乐照的交情不一般。
又不犯法!
谁还没有点感情偏向性吗!
她又不是和陆匪翧好朋友了这么多年。
许一笙当着钟擎的面上了自己的车。
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男人,双手站在原地,慢慢地在她的视线里,变成了一个石化的点。
他始终都一动不动,望着她这个方向。
许一笙强迫自己从后视镜里撕下余光,给助理打了一通电话。她找了一个人,专门负责处理收集乐照失踪的消息。
“抱歉的,许小姐,暂时还没有新的进展。根本那片海域的最终流向,已经沿途复杂的河道,还有最近变幻的天气,我请教了专业人士。有两个可能。好消息和坏消息,您想听哪一个?”
许一笙握紧方向盘,吐出三个字:“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