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有管家在,有佣人在。
只要乐照不愿意,大喊一声,盛轻轻不可能将她拖行十米推入室外泳池。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乐照愿意跟她过去。
盛轻轻虽然讨厌,却不代表不会说真话。
乐照暗叫糟糕,城府深的男人……真不好糊弄。
“敢做不敢说?”
他冷声嘲讽。
乐照抹了一把满是水珠的脸,这才幽幽地开口,“是,我是害怕泳池。可她说,如果不跟她过去,她会让我妈妈挫骨扬灰。”
乐照的声音越说越低,“在南城,谁不知道盛轻轻是你的未婚妻,谁不给她面子?她是你为来的陆太太,我得罪得起吗?”
她低着头,没有把自己流泪的样子展现给陆匪翧看。
但哽咽的哭腔,无法遮掩:
“我再怎么不愿意,还不是得被她牵着鼻子走?我有的选吗?像我这样的人,就算一时得意又怎么样?我就算出了一口气,后面也只会被盛轻轻整得更惨。
你要是想给你未婚妻出口气,那就随便吧!大不了,把我重新扔回池子里面。”
乐照作势要离开浴缸。
陆匪翧按住她。
“不许闹。”
低沉的声线里面没有了刚才的寒意。
“我没闹。”
乐照缓缓抬起头,眼泪是一个女人的武器。
黑亮的长发,如同海藻,紧贴在乐照曲线优美的脖子上,柔软而破碎的媚。
尤其是她这张带着稚气的脸,发红的鼻尖和发红的眼圈,看得陆匪翧心底里面涌上莫名难言的情绪。
乐照妈妈墓地的事情,陆匪翧已经知道,他没出手是因为:
出手算计他,总是要吃苦头的。
否则,以后不管什么人都能在他背后算计他一手。
陆匪翧的自尊和地位,不容任何人挑战。
这些年,陆匪翧也知道盛轻轻打着他的名号,给多少人吃了苦头。
但是陆匪翧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因为那些人和盛轻轻一样,都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陆匪翧骨子里有一股上位者的冷血和残忍。
可现在他却不悦乐照受到委屈,因为她是乐新的妹妹?
陆匪翧没有细想这些,因为乐照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讨好盛轻轻就有用?”
陆匪翧将浴巾扔向乐照,她下意识得接住,愣愣得看向他。
陆匪翧薄唇的曲线微微上扬,脸上布满寒霜,就差写上你是不是蠢到不知道来讨好老子。
“自己好好反省。”
丢下这句话,陆匪翧出了浴室。
浴室里,乐照抱着那块浴巾,心头漫上异样。
她成功了吗?
其实乐照也不想这样算计。
可是一想到小宝,她的孩子,再多的苦都会变成值得。
重新收拾妥当,乐照换上浴袍下到一楼。
管家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长达两米的长桌,只在首尾两端各放一张椅子。
陆匪翧坐在首位,乐照便自发得走向了末位。
烛光摇曳,他的脸在烛光里面看上去柔和了不少,动作慢条斯理,透着骨子里蓄养出来的优雅。
乐照看了一眼桌上摆放齐整的刀叉,忍不住叹气。
她的右手至今还使不上劲,盘子里面的牛肋排动不了,她只好挑挑拣拣吃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