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如果弄得太清楚,反而不见得是件好事。
至少在皇宫里的这十年,芙蓉觉得自己过得无比幸福,那是带着归属感令人灵魂安逸的家的温馨。
芙蓉很珍惜眼前的一切,所以也小心翼翼藏着自己的那点悸动,生怕会被察觉,反而令处境尴尬。
这辈子她所求不多,只要能安安稳稳住在皇宫里,远远守在平顺身边就好。
哪怕是以兄妹的名义,她都由衷感激上苍。
收起绣品后,芙蓉回到房间关上门,继续着自己未完的刺绣。
马上就要到平顺的生日,她必须尽快赶出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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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几天时间更是弹指一挥间,转眼,就到了平顺的生日。
这天,在陆卉儿的操持下,皇宫里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平顺对即将到来的庆典毫无期待,甚至还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早已经不是小孩子,对所谓的生日宴会真的半点都不感兴趣。
甚至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策马奔腾,和豹儿一起去山里狩猎。
当然,这种心思平顺可不会摆出来,如果他敢表现出半点不耐烦,只怕爹地那里都够喝一壶的。
没办法,谁让他的爹地是宠妻狂魔呢?
但凡是会惹到他妈咪不顺心的人或事物,都会被爹地毫不怜惜地粗暴修理。
而聪慧如平顺,显然不想当这种无辜被暴打的冤大头。
他只需要保持灿烂的笑容,然后持续到生日宴会结束,才是最明智之举。
黄昏悄然降临,精心筹备的宴会彩灯跟着亮起,陆卉儿喜滋滋忙碌着,冲平顺招手,“过来,儿子。”
平顺嘴角微微抽搐了下,非常想义正言辞告诉陆卉儿,让她收回这个称呼。
不过在看到笑得满脸灿烂的达尔贝后,平顺告诉自己必须理智,然后挤出抹假到不能假的浅笑,“什么事?妈咪?”
陆卉儿还没开口,达尔贝已经飞脚踹了过来,“小子,对我老婆笑容真诚点!”
平顺无奈,上扬的嘴角又往上高了几个弧度,“妈咪,这样笑得够不够真诚?”
陆卉儿转身给了达尔贝一拳,“今天是平顺的生日,谁让你打他的?”
一物降一物,这句话果然不假。
刚才还在平顺面前威风凛凛的达尔贝,瞬间化身毫无底线的妻奴,点头哈腰赔笑起来,“是是是,老婆说得对,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
“哼,这还差不多,”陆卉儿傲娇转身,看向平顺时瞬间恢复到慈母模式,语气格外的温柔,“儿子,今天是你十九岁的生日,说吧,你有什么心愿?妈咪尽量满足你。”
平顺伸手挠了下后脑勺,认真想了半天,“妈咪,这个心愿可不可以先存着,等我想到了再说?”
“当然可以,”陆卉儿笑着点头,“对了,芙蓉好像还没过来,你过去喊喊她,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