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十重，人仙之身，又称人间至尊。

以目前来说，人间至尊这个说法，或许用在陈乾华身上，才最名副其实。

不过，燕赵歌看见这位上方至尊，却只感觉败兴。

他以手扶额：“老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但是……”

燕赵歌摇摇头，看向陈乾华：“……但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陈乾华先是好奇的打量锦帝一眼。

锦帝仍然闭目静坐，对于陈乾华的到来，仿佛毫无所觉。

“嗯……”陈乾华嘴里啧啧有声，然后不再关注，重新转头看向燕赵歌，笑道：“为了锦帝之事，你也算煞费苦心了。”

燕赵歌嗤笑一声：“感觉你比我更操心。”

“不，不，不。”陈乾华连连摇头：“那是之前。”

他注视着燕赵歌：“现在，我觉得，你远比他有趣多了。”

燕赵歌微微扬眉，陈乾华抢先说道：“此前，我希望锦帝最好一直保持当前这个状态不要变。”

“而你和其他人大多数人，怕是希望他能不要再像现在一样。”

陈乾华笑了笑：“但不像现在这般，变成什么模样，却不好讲了，是有情多情，还是绝情无情？我相信你们不同的人，也各自有不同的打算。”

“而你的打算……”陈乾华的视线在燕赵歌和孟婉之间转了转圈：“看样子，你是不希望看到一个绝情无情的锦帝？”

燕赵歌眯缝起眼睛，瞳孔中光芒闪烁：“听你话里意思，你莫非是想要帮助锦帝走无情之道？”

陈乾华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那是当然。”

锦帝究竟走哪条道路，陈乾华根本不关心。

如他所言，他现在感兴趣的对手是燕赵歌，而不再是锦绣大帝。

当他对锦帝感兴趣时，他会跟锦帝对着干。

锦帝想要摆脱当前神魂分裂的状态，陈乾华则会试图阻挠，让他维持当前状态。

但是，当他觉得燕赵歌比锦帝更有趣的时候，他就会转而帮助无情一面越来越占上风的锦帝，而同燕赵歌作对。

锦绣大帝，这一刻像是他心目中，同燕赵歌博弈的棋盘。

如此看待一位真仙大帝，陈乾华与其说是傲慢，倒不如说是疯狂。

“所以，我现在要杀的人，不是你。”陈乾华看向孟婉：“而是这个小姑娘，杀了她，再杀了傅婷，锦帝便可以安稳走无情道的路子。”

“你准备保护她吗？打算怎么做？”

陈乾华少见的神采奕奕，目光在燕赵歌和孟婉之间移动，忽的笑了一声：“如意心雷，对我可没用。”

不似锦帝走火入魔，神魂分裂，心神出了问题。

陈乾华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皆是出自他的本性。

从外在而言，他的神魂，没有什么破绽可言。

想要以如意心雷强行引发他的心魔，需要修为实力明显高过他的人施展。

而燕赵歌深深怀疑，这样一个人，是否有心魔可言。

让他更在意的是，陈乾华是在锦帝心境都已经渐渐平稳后，方才因为时空乱流来到此地，居然能一眼看破锦帝现在的状况，是如意心雷引起。

燕赵歌同陈乾华对视，看着对方微微发亮的瞳孔，心中一动，隐约觉察几分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