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书画……？”

听到站在远处少女冰冷彻骨的话，宾客们却不禁有些想要发笑。

虽然她确实很美，美得勾人心魄，美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但是此刻她的豪言壮语却轻狂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所有人都知道，她刚进入红袖不过一个月。

若非姿容引起了靖宇候南门康还有百里候宰嘉懿的注意，甚至连黎王的嫡长子尉迟枫都一同前来，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知道她的名号，这次群芳宴更不会变得这般热闹。

如今因为付明月的加入，这场群芳宴已经完全是真正名魁的舞台。

凌雪这样的红袖新人，眼下想要在这个舞台上与付明月角逐，却是仍然差了一些。

然而在嘲笑的声音还没殿内沸腾时，那个狂妄又美丽的少女动了。

殿内寂静，鸦雀无声，无数道目光，随着那道虹影而动。

直到她站在了方才夏络秋与付明月对弈的残局面前，一声娇艳的笑声终于打破了这种沉寂。

……

“哒哒。”

少女终于停下脚步。

屐上足如雪，在那座棕红色残局桌脚前边停下。

凌雪平静的望着她的前方。

前方站着的是付明月，她正摇头哑然失笑，回望此刻看似平静，但却已经在心中燃起无穷怒火的少女。

付明月明白，她正等着自己停下讥讽的嘲笑。

然而，看到少女平静认真的表情，付明月却不禁更加失态的放声笑起来。

笑的花枝乱颤。

兮璃儿此刻正被李小白搀扶着，呆呆的望着凌雪，目光复杂无比。

造成这个局面，跟她自己有着很大关联，而凌雪毫无意外是被牵连的那个人，此刻凌雪站了出来，她明白是为了红袖出头，不觉间，心中不禁产生一种名为感动的感觉。

同样没有想到凌雪竟然会挺身而出的，是萧笑笑。

在她看来，如同凌雪这般诡诈多变程度甚至胜过付明月的妖女，根本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何况如今诸多王侯在场，若是表现过于刺眼，肯定对她不利，但是凌雪还是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这令她感到很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凌雪的那一句“琴棋书画”。

若说是琴曲还好，她知道凌雪的琴艺造诣已经快与兮璃儿持平，但是棋书画也要一并挑战，会不会显得过于热血上头？

忽然间，萧笑笑觉得自己愈加看不懂凌雪。

半晌后，付明月终于停住了笑声。

能注意到，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显然是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不过也正常，红袖四大名魁都尽数败在付明月的手中，眼前这个少女，又有什么资格说要琴棋书画四艺上尽皆打败她？

付明月问道：“你说这盘棋还没结束？”

凌雪终于露出一抹微笑，很冷，答道：“没有错，红袖没有输，而且，只需要一步，我就能证明这一点。”

还没等到付明月再次笑出声，一声清脆无比的落子之声，把全场所有将起的喧哗全部扼杀在摇篮之中。

白子落在残局的中腹。

……

就在付明月落下第四子，逼得夏络秋感叹大势已去，没有再行落子时，凌雪终于想起了这幅熟悉无比残局的来历。

因为这个残局有个很霸气的名字，所以凌雪对这个棋局有着很是深刻的印象。

它叫做无尽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