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只是带着笑望向远处，不知过了多久，问道：“柯雪雁往哪逃了？”

柯亦梦四下感知了一番，道：“她应当是往岩关城的方向逃了。”

凌雪感慨道：“真是厉害。”

柯亦梦轻声道：“随着我境界越来越高，我越加能够察觉到她的存在，不知道她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这是一种非常强烈的血脉相连之感，或许……没有纪无双的话，我们的命运可能就与现在不同了吧。”

凌雪闻言有些出神。

再次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她很能够体会柯亦梦内心对纪无双的恨，毕竟正是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切，若是没有纪无双，柯亦梦也不会流离失所，众叛亲离，柯家这偌大的一个千年世家也不会说倒就倒，尤其是柯亦梦还对这个男人有过好感，如今当初的爱全成了盛烈的恨，甚至比单纯的恨还要来得更加难以平息，这一点很像柯亦梦对她姐姐柯雪雁的感觉。

爱之深责之切。

凌雪深吸了一口气。

她也从未对哪个人这般复杂的感情，到现在为止，她觉得自己应当是恨纪无双的，只是纪无双又屡次三番的救过自己，而且窥探过纪无双记忆的她知道当初之事的背后还有个天道在暗中作祟，明白这一切也不能全然怪到纪无双的头上，只能说……命运弄人吧。

凌雪放下思绪，将万魂妖鼎拿了出来，开始帮自己与柯亦梦恢复元气。

※※※

当初柯家再辉煌鼎盛也不过是小国都城里的贵族豪门，放到神州里去根本上不得台面，然而眼下却是随着柯家两位姐妹的横空出世而被天下修士广为熟识，这两位姐妹的各种说法都近乎传说，两人的姿色自是不必说，能够登上洛颜榜就意味着能在神州排进前十之数，彼此之间还有江湖上喜闻乐见相爱相杀桥段，如此已经足够吸人眼球，更何况这两位还与名震天下的无双皇有着剪不清理还乱的联系，因此说书人最喜欢说道的，除了妖皇凌雪与无双皇纪无双之间的旷世情缘，便是这两位柯家小姐。

酒过三巡，薛磊听着酒家里说得兴高采烈唾沫四溅的桥段，目光闪烁，不过听闻了凌雪最近时间来的辉煌战绩，仍旧觉得自己与这个女人有着不小的差距，得到冥帝传承的自己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的男人？真不知道喜欢上这么优秀的女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赵无极一身青衣的坐在薛磊对面，他与薛小子的脾性正好是两个极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挂念着同一个女人而不得的缘故，却是意外的合对方胃口，两人经过一年的相处，也熟稔了许多，笑问道：“想她了？”

薛磊声音醇厚，道：“有点。”

赵无极道：“依照她的脾气，此番香火之争完毕，大抵是要与柯妹子大婚了，我们可以先去天云国等一等她。”

薛磊微微一笑，说话还是那么言简意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