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之怒道“好,走就走,我到要看看她离开我们家,要怎么活”
亲生的恶毒,养的这个也是个扫把星。
乔秀芝沉默片刻,忽然轻声道“守国和汗青这两个孩子最近好像都没有打电话。”
张岩之怔了下,到收敛起面上的怒气,面上隐隐流露出一点不安。
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了。
他两个儿子都是挺有本事的孩子,哪怕不靠家里只靠着自己,一定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此时此刻,张家的未来,张守国正在加班。
蹉跎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这位把自己的求职目标从ceo,管理层,降低到普通的部门主管,又降低到普通职员。
至于求职公司,更是早不再强求那些世界五百强的大企业。
终于在上个月找到了一份月薪六千的工作。
这是高薪了,公司是一家新的互联网公司,急需有经验的程序员,张守国当年学的那些计算机的知识好歹还没有全还给学校,他本身又比较喜欢这些,以前也当兴趣爱好一样玩过,如今就靠着这一招技术正正经经地找了这么一份普通工作糊口。
每天工作最少也有九个小时,经常动不动就要加班,张守国每天都生活得十分压抑。
他这些年在张氏,也曾被人叫工作狂,可坐在办公室里的管理工作,和如今这样可怕的工作完全不一样。
手机响起来,张守国扫了一眼,是他父亲的电话,但他一时并不想接。从天之骄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他哪里有心气和脸面和家里联系
他简直恨不得天底下所有人都不要认得他是谁
半晌,铃声平息,他父亲发来一条短信张雪林已经离开张家。
张守国怔了怔,许久才默默回了一条知道了。
除了说一声知道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不觉开始回想自己从小到大和雪林的回忆,似乎有很多故事发生,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保护雪林,保护他可爱的妹妹,可是才过了这么久,他居然麻木到听见这样的消息,竟然也不当回事的地步。
张守国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工作,一直到天色擦黑,把一天的工作做完,他才抽空给弟弟张汗青发了条短信。
张汗青也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张守国一时有些恍惚。
一晃又是一年。
这一年里地陷灾害依旧频繁发生,不过大顺的百姓们本来也适应了这样的日子,除了灾区的人民闹心,其他人到是习惯了,哪怕收到地陷消息,该上班的还是上班,该上学的还是上学。
就是时不时发生一次的灾害预警分外烦人。
不久前救援师杨玉英和研究所的众人研发出一套地陷探测仪,据说能在地陷发生前探测到地陷。
只是这仪器还不成熟,正处于实验中,每次出现实验数据都会立即通报,一旦接到通报,地陷中心的民众就得赶紧进入安全屋。
可仪器根本就不准,一天到晚的误报,闹得人心烦的厉害。
最近几年各地的安全屋也越建越多,上个月张家附近的安全屋还改了地点,因为听说是杨玉英带人重新规划的安全屋地点,全国上下齐行动,要在半年内完成二十万安全屋的重新修复和地点更换,张家一家子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每每吃饭的时候都要抱怨两句。
这日,张岩之身体有点不舒服,张守国和张汗青接到消息就都回了家,他们也有好长时间没回过家,如今勉强算是一家团圆,彼此对视,都觉得对方变化太大了。
张岩之华发已生,长出大半头的霜色,乔秀芝面色和皱纹就连化妆品都遮盖不住。
张守国心里一痛,眼眶隐隐发红,沉默半晌,先说好消息“小叔在里头好像想开了,没再继续闹腾。”
张海之这辈子恐怕都难从那里头出来,可到底还是亲人,当年他爸把弟弟当儿子养的,不光是利益纠葛,还有很深的感情。
一句话说完,张守国把后面很多话又咽了回去。
前几日他去探小叔,张海之告诉他,他认出了付南,付南是他大学同学,那时候付南学习好,看不惯张海之的霸道作风,有几次撞见他公然胡闹,还欺负女同学,就蹙眉提醒他几句。
身为张家的小儿子,张海之是什么人那从小到大都是小霸王,这会儿被付南提醒,就感觉被这个家伙下了脸。
张海之当即就纠结他那帮狐朋狗友好生教训了付南一顿,到底有多严重,他们当时也不太清楚。
后来很久以后,张海之才知道,付南那天被打晕了,没能回家,他母亲就在那一天中风,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没有保住性命。
年轻的付南暗中算计了张海之无数次,十几年来次次都失败,甚至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投入那混账的怀抱,可谓大败亏输。
甚至连他的女儿,都养在仇人膝下多年。
张守国知道一切之后,就忍不住感叹这命运的奇特。
但这些话完全没有必要再说出来了,说出来除了让他的父亲添堵,还有什么意义
小叔年轻的时候飞扬跋扈,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当初检查出他的女儿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他死活不让人继续查,还对这件事不闻不问,显然他本人很清楚这里面的事。
张守国回过神,起身就去厨房做饭。
家里已经辞退了保姆,现在家里做饭都是他们这些人轮班,做出来只能说能吃。
张守国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了。
他刚起身,耳边就传来刺耳的警报声,条件反射一般,张守国扶起父亲,张汗青扶起母亲,一家人冲出大门,和周围所有邻居一样匆匆忙忙地奔向安全屋。
张岩之狂怒“又是误报”
话音未落,众人只感觉脚下一阵,远处尘雾飞溅,地动山摇。
张守国只来得及把父亲甩进安全屋,就感觉头晕目眩,随着安全屋猛地倾斜下坠,他整个人失重般被抛起,心里便一冷终于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