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回身看去,就看见一脸鄙夷神色的刘婶儿,这人自打上次赔偿十两银子后已经很久没冒泡了,如今这是又来找茬?
胧月淡淡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刘婶儿说我坑人,那我倒要问问怎么个坑人法?”
胧月目光犀利,看得刘婶儿就是一个哆嗦,可想着这边有那么多人在,她难道还敢当众打人不成?
于是就掐着嗓子说:“大家伙听听,这秦家少奶奶刚刚说啥?要收钱才能教我们种呢,这不是坑人是什么?”
“哎,是啊是啊……”
边上立刻有人附和,胧月可不会让这议论声扩大,就提高了声音:“刘婶儿,看来是你耳朵不行!我已经说了,这边的基础种子都是免费供应,而收费的是更为珍贵的种子,想不想种收费的,是你们自己决定,难道我还拿着刀逼你们给钱了?”
呃……众人一愣,有的人看了眼已经拿到手的种子,想想这话也没错啊!
可刘婶儿觉得胧月就是在狡辩,哼哼道:“简直胡说八道,既然这普通的不用钱,干嘛特殊的要钱?”
得,这么说就是无理取闹了!
胧月也不会任由她欺负,就冷声道:“那按照刘婶儿你的意思,以后谁家要是帮过你,就要一直帮你,做牛做马你才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嘎?”
刘婶儿一时口滑,就挺了挺腰杆应了声,结果才发现自己被胧月坑了。
要真这样,那以后谁还敢来她家帮忙?
帮一次,就是终生的奴才……
刘婶儿脸色顿时青了,厉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刘婶儿是什么意思?”胧月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些讥讽,“我来清水村,是为了履行之前的诺言,也想帮助村民们让大家伙过点好日子,免费送一些种子和种植法子,这是仁义!但不要把别人的仁义当做是二傻子!
谁家没有几口人吃饭?我秦家才刚开张没多久,有这么多忠心的家仆要养活,难道我让自己人饿着来养着你们?
要真是这么想的,那索性我就不给了!回头顶多落一个食言的名头,可这秦家的主事人是我相公,就算骂名也落不到我秦家头上!”
秦家虽说生意都是胧月在打理,可当家人是李清牧,在外人看来也都是他在应对,所以就算胧月没有履行诺言,顶多说秦家女主人和村里人吵了一架,大家闹得很不愉快,这事就吹了,但对李清牧的影响不大。
毕竟女人在这个社会地位很低,男人要是不喜欢了就会换个,谁又能说些什么?
秦家女主人不贤惠,说不定很多未出阁的姑娘都在那边窃喜呢!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刘婶儿觉得胧月如今当了秦家的女主人,多少该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吧?可谁知道她压根不当回事儿,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行我素的,这真不愧“李家恶妇”的名头!
可胧月这一说却捅了马蜂窝,清水村很多人都指望能种点药材然后挣些钱,如果胧月突然撒手不管,那怎么办?
前两天好几家药馆的当事人来李家这边的药田估价,村民们都看在眼里,之前好些人不想种的,可看见人家在那边挣钱,他们也眼红啊!
“刘大妹子,人家秦少奶奶好端端来给我们发福利,你在这边瞎倒腾个什么劲儿?这年头大家伙吃口饭都不容易,人秦家也要养活一家几十口的,要些钱怎么滴啦?”
“可不是?再说只是后边珍贵药材要收些银子,咱们这些普通药材又不用,说真,要是这药材收成好挣钱多,来年过年给点孝敬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