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潮自认无论才华还是杰出,他都比不了当年的外公。如果外公和他生活在同一时代,以外公的能力,考上北大和清华都不在话下。或许考上北大或清华的外公,会在宽敞明亮的大学教室里畅游知识的海洋,在高中课堂向学生们传授自己的知识和人生心得,在一个温馨的城市有一个舒适的家,家里有猫有盆景,还有书架,书架上全是他喜爱的书。
而不是在一个偏远而不知名的平原村庄,在一间破旧而低矮的房屋里面,在昏暗、阴冷的气氛中,在一张兼作饭桌和书桌的桌子上,吃力地戴上老花镜,用手指沾着唾液翻看一本本泛黄的书籍。
很多年了,外公固执而无声的坚持一直深深地留在了何潮的脑海之中,在他看来,外公在农闲之余,在周围所有人都不理解的目光之下,依然保持了每天读书的习惯,其实他是在提醒自己是一个知识分子的事实。不管他务农多少年,也不管他有多清楚他其实终其一生已经没有可能再重回课堂了,他却始终没有熄灭心中微弱的希望火焰。
再微弱,也能照亮人生的路。
小时候,何潮一直觉得外公过于软弱了,应该到县里向领导反映问题,据理力争,不信争取不到本来就属于自己的权益。后来长大了,经历多了才知道小时候的想法太幼稚太简单,在时代的大潮中,外公只是一朵毫不起眼的小小浪花,浪花再努力再不甘,也摆脱不了被大潮带动滚滚向前的命运。时代洪流来临之时,个人的命运只有与时代的方向顺应,才能有所作为有所成就。
外公的遗憾是时代的悲剧,我们这个民族经历了太多悲剧,也遭受了太多苦难,现在总算找对了方向,并且可以预见的是,前景会越来越好。
所以何潮完全可以理解周安涌为什么非要在地王大厦大张旗鼓地举办婚礼的出发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周安涌,经历了那个时代的动荡、不安和没有安全感,在他们家庭被人欺负时,在他们家境因父亲生病而几乎一贫如洗时,周安涌内心留下了怎样刻骨铭心的烙印,他感同身受。
有过创伤的人在创伤康复时所表现出来的异乎寻常的兴奋和炫耀,其实是一种创伤后遗症。
何潮回身对江阔笑道“等我们举行婚礼时,你想在哪里举办”
江阔没有像邹晨晨一样一口回绝何潮,穿一袭长裙犹如公主的她亭亭玉立,笑靥如花,她挽着何潮的胳膊“要举办两场,一场在你家,毕竟是你们何家娶妻。一场在我家,江家嫁女,也要风光大嫁。”
“好,就这么定了,一场在大陆,一场在香港,一国两制,一场婚礼,两种风格,充分体现了在新形势下社会发展的新趋势新风向。”何潮哈哈一笑,朝郭林选挤了挤眼睛,“不行到时我们一起举办集体婚礼好了,我只负责出人出力,你负责出钱出策划。”
“就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朋友,举办婚礼也想蹭别人的场,钱都不舍得花,你觉得用我的钱把江阔娶回家,不委屈江阔吗”郭林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冲何潮表达了强烈的不满,“我都替江阔感到不值。”
“不用,谢谢。能不花钱娶我回家,也是何潮的本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反正结婚后,他的钱就是我的钱了,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省下的钱就是赚的钱,对”江阔忙不迭维护何潮。
郭林选被打败了“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我家晨晨就和我一样,从来不会抠门,也不会在小事上斤斤计较”
“谁是你家晨晨少来,别套近乎。不好意思郭公子,你还真说错了,我和何潮、江阔一样,可抠门了,该省的时候,绝对不会多花一分钱。”邹晨晨干脆躲到了何潮的身后,和郭林选保持了距离,“我郑重声明,我和郭林选郭大公子只是正常的商业合作关系,私人关系仅限可以喝茶的普通朋友,距离可以看电影、吃饭的亲密朋友,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要不要这么泾渭分明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给别人希望,你又不会有什么损失”郭林选被打击得灰头土脸,无比沮丧,“我不参加周安涌的婚礼了,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又被晨晨一气,现在我只想回家睡觉。”
“行了,别耍小孩脾气。”何潮拉住转身要走的郭林选,指了指着门前的迎宾和停车场一字排开的豪车,“总要见识一下周安涌的婚礼都请了什么人再走不迟,一个人的婚礼是一个人人脉的最佳展示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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