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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云门(1 / 2)

桂穹门如此放纵, 会云门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朝砚二人从界阵同往, 却是直接转了方向,宗门什么时候都可以回,会云门的事情却是一定要解决的。

鸿蒙仙宗之内的事情也并非全然保密的, 至少朝砚当初杀黄旗的事情是保不了密的,但是即便会惹来麻烦, 黄旗却是一定要杀的,麻烦这种东西, 不是一味的闪避就会没有了, 你服软了, 那些人才会变本加厉。

惹到别人头上的麻烦,或者只是会云门本身的挑衅,朝砚都不会插手太过,既然桂穹门插了一手,此事便决不能轻易的善罢甘休。

会云门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览清阁,还有整个回云星系, 若是可以,只怕对于奉天剑宗也是觊觎颇深。

“桂穹门主的义子倒是多的很, ”朝砚坐在飞舟之上与朝纵商谈道。

朝纵扯了一下唇角“不奇怪,就跟你的师父一样, 那不是遍地都是。”

朝砚揪了一下他的耳朵“好好说话。”

朝纵安分了“你说桂穹门对奉天剑宗存在觊觎之心,二者同属鸿蒙仙宗附属宗门,侵蚀的意义在哪里”

“义子不是重要的,”朝砚摩挲着扇柄道, “你还记得黄列么”

“桂穹门主的亲子”朝纵问道,“他怎么了”

“刚才的玉简之中有记载,黄列的修为掉到了金丹初期,桂穹门主请求让他出来,被拒绝了,”朝砚笑道。

堂堂分神初期修士十几年间直接掉到了金丹初期,这样的结果即便心境过硬的都未必能够接受,黄列若再那般下去,如之前引他们入门的白衣修士所说,掉到筑基只是早晚的事情。

修为不同,寿命不同,合体修士的寿命有上万年之久,而筑基期,区区数百年也就没了。

桂穹门主自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却又无法向鸿蒙仙宗发难,因为发难的结果就是他失去桂穹门主的身份,说不定还会死无葬身之地,心里的怒火总要有个发泄的途径,览清阁就是最好的途径。

“他想背叛鸿蒙仙宗”朝纵语气微妙。

虽然不是现在,但是桂穹门主心中的叛意已经出现了端倪,渡劫修士若是想要独来独往做点儿事情,鸿蒙仙宗未必拦得住。

“如果黄列一直不被放出来的话,”朝砚淡淡道,“独子身上还有道侣的修为,他既然舍得那样溺爱,必然是放在心头呵护的,父子之情很难言说对错,但是如果亲眼看着黄列寿命只剩百年,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

但鸿蒙仙宗的规则就是规则,不可能为一个人去打破,规则明确至极,想进去是自愿的,想出来就是需要付出代价,而黄列很明显付不出那样的代价,以鸿蒙仙宗的物价来算,将桂穹门全部天阶技法陪进去,或许能够换得黄列出来的一百鸿蒙点,但是宗门重宝,不是一个宗主可以擅自决定的。

既然宗门之内拿不到,那就只能往外想办法,览清阁之中珍宝阁的存在就足以让很多修士倾家荡产了,而如果拿下了览清阁,很多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但即便如此,亲子的修为掉落到了金丹初期,那份心结也会埋下的,即使鸿蒙仙宗说进入全凭自愿,也不可能一丝怨恨也无。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想要享受他人给予的福利,却在面临惩罚的时候心生怨恨,但是感情一类又很难言明,父子之情有时候可以舍弃性命去换子嗣的存活,怨恨之情似乎也有些理所当然。

“如果他拿不下览清阁,换不回他儿子,渡劫修士发起疯来会波及不少人,”朝纵笑道。

朝砚靠在他的肩头淡笑道“那难道是我的罪过么”

黄列的命是命,览清阁数万修士的命也是命,他又不是慈善大使,凭什么他人的罪过要他来承担后果,不让他侵占成功所以发疯还是他这个受害人的锅么

“自然不是,”朝纵搂着他的肩头道,“但有些人的思维是很诡异的,他自己的过错从来不会怪自己,因为问自己的罪太难了,就像是亲自承认自己无用一样,但是问别人的罪很容易,只需要轻轻张口,就可以将人推入深渊,他们会说,明明你有那个能力,对你来说那么简单,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帮那个忙呢”

“你现在说话都这么有哲理的么”朝砚笑着挠了挠他的下巴。

如果桂穹门主来跟朝砚好好说,以览清阁的财力救一个黄列绝对绰绰有余的,之前谩骂得罪的事情朝砚甚至不太以为意,十几二十年还将那点儿小破事放在心里真是自己为难自己,当然,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但他们要强动手,朝砚自然也只能以牙还牙了。

回云星系之上览清阁的势力几乎是遍布,虽无合体修士镇压,但是只是出窍修士就让它呈现出一片的欣欣向荣之态了,普通修士未必知道览清阁背后的势力,但是有如这回云星系之上的诸多势力却是隐隐知道览清阁背后的势力乃是奉天剑宗的。

奉天剑宗在修真界之中虽然不算顶流的势力,但是于回云星系而言已经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了。

览清阁发展以来,从绿篱城往主城之内蔓延,势力遍布,不是没有势力想要阻挡,或是存在觊觎,但是一是无力,二则是也有背后势力震慑,没有人想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得罪奉天剑宗那样的庞然大物。

索性览清阁虽是发展,却无断绝他人生机的目的,且因为珍宝阁的存在更是让修士对于其心存向往,多年以来也是相安无事。

自然,一个势力想要发展,避免不了的就会挤压其他相同的势力,有的人改道而行,或接受览清阁的招揽,有的人暂且隐忍不发,心中却是有怨恨存在的。

这样的积怨埋藏深久,只需要一根点燃的引线便足以爆发出来,回云星系之上的势力是没有那个能力的,可是会云门来了。

同样依附于大的仙门,一来此处便将那些对于览清阁不满的修士纷纷汇聚在了一处,然后便是对览清阁的发难。

明里暗里影响不断,甚至打砸抢这样的事情也做的出来,针对之意非常明显。

诸人隐约觉得览清阁惹上了什么人,有心帮一把的也有,奈何刚刚结盟,家里便被烧了个干净,除了没有屠杀修士之外,一切跟魔修的行径没有什么区别。

此招一出,不是那些想要相帮的家族门派退缩,而是览清阁拒绝了他们的帮助,虽是茕茕独立,却也让很多修士敬佩至极。

受到阻碍时人总是会想他人帮忙的,这并无什么错处,但是有的人会对于帮助自己的人的困难视而不见,反而因为其退缩而心生怨恨,可是览清阁行事却有大气之感,比之会云门那样的势力做派更得人心。

而如此做派的原因,也是因为多年行事不自觉的就染上了阁主的一两分习惯,珍宝阁的存在让览清阁变得财大气粗,刚刚进入览清阁的修士还会很是不习惯其行事方式,但是长此以往,也都是习惯了。

对于回云星系上的势力分布,镇守此处的阁主王冉心态放的十分的轻松,若是能够抵挡就抵挡一番,若是实在抵挡不住,整个分阁撤离也是可以的。

而这只是明面上的势力,暗线埋藏多年,有时候有的修士连枕边人是谁都不太清楚,跑了明面上的,等到阁主回归,势力越发壮大之时,想要重新在回云星系之上建立览清阁可能都用不到一天的功夫。

故而拖其他势力下水大可不必,不就是灵石的问题么,好说。

当然,虽说可以退缩,却也不能还没有打就跑,那就太像话了。

览清阁内阁主并非是修为最强的那一个,部下皆是要听从其号令,但是对于前辈应有的尊重却不能少,如何拿捏其中的分寸作为分阁之主而言已经用不着朝砚手把手的教了。

经历数十年,最初归顺的几人朝砚也算是实现了最初的诺言,对于王冉而言,他没有想过会这么快,但是当站上高位的时候,才发现从前自己的眼界有多么的狭小,说一句坐井观天也不为过,而即便如今坐上了分阁之主的位置,他也明白了目前所见所感并非这修真界的全部,仍然需要往上看。

“赵前辈,会云门门主江蓝乃是合体中期修士,但是这份修为的水分很大,”王冉对着那前来支援的合体修士禀报道,“他并非难以对付的,难对付的是一同前来的桂穹门江云星主黄江云,如果会云门赢了,他会袖手旁观,若是输了,前辈未必应对的了。”

掌握消息,分析利弊是每一个分阁之主都应该有的本事。

赵煦点头“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王冉笑道“行当已经收拾妥当了,若是打过了江蓝,我们也是要跑的。”

赵煦乃是合体初期的修士,对上水分很大的江蓝未必会输,但是对上黄江云,合体修为没每一阶之间的差距都很大,以初期对上后期,必输无疑。

览清阁内并非一位合体修士,但是一位需要镇守在剑寒星,剑寒星主与道侣纷纷闭关之时,剑寒星之上绝对不能乱,那里是览清阁的总阁,虽是全部都在览清阁的掌控之下,但是水深之处谁也无法保证谁会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情来。

至于另外一位合体修士,此时也在闭关的紧要关头,突破得当,对于览清阁也是助益。不能轻易打扰,能来此支援的也就只有赵煦一人而已。

这倒并非览清阁不能招揽更多的合体修士,只是宁缺毋滥,合体之上的修士需要朝砚看过才能纳入门中,否则一旦览清阁的内部虚实被打探清楚,奉天剑宗未必庇佑得住。

“那就不必担心了,此处让于他们也是无妨,”赵煦的语气很淡,“但怕的是我们一退再退。”

“这个前辈不必担心,”王冉笑道,“览清阁在桂穹门中也有人存在,会云门如此行事需要桂穹门授意,既是利益之争,他们就不可能静水一片,即便攻下此处,也难有后力继续发难的。”

分阁主之间是相互牵扯的,势力均衡之道也会互通有无,你在前面欺负我,我就断你后路,堂堂览清阁又不是靠运气发展至今的,未必就怕了会云门。

再不济,没有了奉天剑宗出手,还有阁主背后的势力呢,真有了灭阁之危,灵兽族可不是白交好的。

桂穹门是势力庞大,但是如果真要倾覆也容易的很,只不过此事挺大,非他可以决定,但是救命却是不成问题的。

赵煦点头“如此便是上佳了,你们自行安排就好。”

作为一个合体修士,有时候脑子未必转的过这些人,与其去想他们怎么四两拨千斤,还不如听了怎么说直接去打就行。

回云星系会云门处几乎可以称之为载歌载舞,舞娘们舞动的柔软的腰肢,遮掩在薄纱之下抛出的媚眼,喷香的酒水都让此处看起来像是安乐窝一样。

首位之人端着酒杯跟旁边坐着的人敬酒“庞兄,这千年的潆泓怎么样”

下位一人火气缭绕,平平无奇的样貌上有几分凶悍之意,看起来不太好接近,此时对上那上位之人却是哈哈大笑道“这酒至醇,乃是绝对的好酒,多谢前辈赠酒之恩。”

“好说,”江蓝抬手喝酒,袖袍遮掩下却是翻了个若有似无的白眼。

千龙阁主庞千里,出窍中期的修士,虽是修为还算不错,脑袋却跟榆木一样,江蓝不过随意招揽一二,语意不详的说了几句桂穹门,这人便将当年从朝砚那里受的委屈全部倾倒了出来。

当年千龙阁无形之中得罪了剑寒星主,命是保住了,但是千龙阁也因此受到了诸多的势力的算计倾轧,墙倒众人推这种事情不管在哪里都正常的很,偏偏览清阁迅速壮大,背后水深无比,庞千里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肚子里的火气真是不少。

不过虽然没有什么脑子,当个马前卒倒是合适的。

在场还有不少的出窍修士,男女皆有,如此酒宴,有人还能忍住一二自酌自饮,有的却是已经拉过了献上来的炉鼎行狭猊之举了。

场面有些污秽不堪,庞千里旁边的青年更是什么都不顾及了,青年乃是金丹修士,而那奉上来的炉鼎就是辟谷修士,若得采补,自然好处甚多,也无怪乎忍不住。

江蓝瞟了一眼道“令郎的本事不错。”

庞千里本是担忧,见诸人皆是如此,又得江蓝夸奖,哈哈大笑道“炉鼎一流不值一提,他小子厉害时可是夜御十女过。”

“哦那倒真是厉害了,”另外一个出窍修士哈哈大笑道,“看来江门主给他准备的炉鼎少了些。”

那青年忙碌之余起身,正是炫耀之时,口中污言乱语不断,红香弥漫,与酒水混合一处,让此处更加的乱了些。

“要我说,还是那烟行城的白水素风骚,别看平时清纯如水的,那到了床上真是个妖精,”一位出窍修士回味道,“就是太难接近,我也就尝过一回。”

“丁兄还说,愚弟握连一亲芳泽的机会都没有,”另外一个出窍修士道,“还是护花者太多。”

“花不过就是一个水性烟花的臭婊子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香的,”有人脸色酡红道,“不过要我说我们这么多人,览清阁都绰绰有余,烟行城真算不得什么,不如将人弄过来玩玩,让诸位也开开眼界。”

“好”

“这个主意好”

他一言出诸人皆是有些兴奋,江蓝借着酒杯撇了撇嘴,这回云星系不愧是不入流的地方,一群蠢货所在,一个元婴女子都拿不下,色迷心窍倒是厉害。

“诸位惦记那白水素,这是对我会云门准备的炉鼎不够满意了,”江蓝此话倒没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意思,“看来还真要把人请来好好一番了。”

“门主也是懂趣之人啊。”

“同道中人啊,哈哈”

场面混乱,借着酒劲有人已经动身,江蓝也并非将什么烟行城白水素放在眼里,却是在准备动身之时,一道威压破空而来,将那已然踏空的出窍修士皆是碾压到了地面之上。

来人落地,眉目之间生的有几分冷厉,眉心蹙的极紧,看起来脾气并不怎么好。

有人从地上爬起,灵气暴动“你是何人,上门找茬的么敢得罪”

“星主怎么来了”江蓝连忙让人拉住那叫嚣之人,对着来人拱手行礼道。

有发疯者,自然也有被碾压酒醒者,听闻江蓝所言,即便有的还站立不稳,也是有几分畏惧之态“星主。”

“乌合之众,”黄江云冷哼了一声道,完全没有理会那些人蓦然变色的脸,只是看着江蓝道,“我让你速战速决,你就是这么完成我交代的任务的”

“星主恕罪,这只是战前的鼓舞,”江蓝低头道,若不将这些人拉拢利用,贸然与览清阁对上,折损的可是会云门的实力。

“鼓舞”黄江云负手而立,甚至不愿意踏进这间屋子,“那你可知烟行城的白水素是谁的人”

江蓝心里一紧,吞咽了一下口水道“晚辈不知,还请星主指点。”

“天狐一族,”黄江云冷冷的看着他道,“你可得罪的起”

江蓝神色骤变“这怎么可能”

若今日真是将白水素抓来,那便是闯了大祸了,天狐一族的实力不仅会云门得罪不起,连整个桂穹门都得罪不起。

“不然你以为为何她一个女子屹立真的久无人敢动连览清阁都是让道而行,”黄江云的目光扫过那些酒醒惶恐的修士,“所以我说你们是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此事尽快解决,耽误了门主的大事,后果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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