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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1 / 2)

病房里,霍易淮换好衣服就准备离开。

恰巧这时护士端着药进来, 她看霍易淮已经换回了作战服, 询问道:“请问你准备去哪里”

“回去。”霍易淮简洁的答道。

少年音色清冷,俊秀的面容上神情也是淡淡的, 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但即便如此,他那精致完美至极的面孔, 还是引得人不由自主盯很久。

“可是医生还没有说你已经可以出院了”

面对这么个英俊逼人的帅气少年, 护士说话的时候愈发轻声细语。

银灰色的眸子闪了闪,霍易淮道:“我已经好了,可以离开了。”

“诶, 可是你”望着少年果断离去的背影,护士端着药追出去两步。可是等她出门的时候,医院长廊上已经没有少年的身影了。

在另一间病房里, 这个时候, 舒甜正在劝舒父舒母吃饭。

可以她放在桌子上的餐盒无人问津,舒父和舒母都没有用餐的意思。

要是舒琛软死了, 你们也能跟着去死

舒甜内心不耐, 面前却和大家一样的愁眉不展,“爸爸妈妈,你们担心妹妹也要保重好身体呀, 不然软软知道了也会难过的。”

舒母回头看向舒甜, 她眼中都是后悔,失魂落魄道:“我就不该同意软软去毒森林,都是我的错。甜甜, 你答应妈妈,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好不好”

变异草药已经没了,她去毒森林也没了意义。

舒甜一口应下,回答道:“好,我不去了。”

“要是软软也像你这么乖,就不会出事了”

见舒甜答应了,女人的心里好过了一点。随即舒母心疼的看向床上的人儿,眼里的疼惜和难过几乎溢出来了。

舒甜本来还在因为她的前半句话欣喜,结果就被她的神态整的好心情都没了。

她阴郁的扫了一眼舒琛软的脸,悄悄攥紧了拳头。舒琛软总是能夺过去爸爸妈妈所有的注意力,让她被家人彻底忽视掉。凭什么,她不过是个弃婴而已,自己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沉默中度过,下午的时候,舒父先回了舒家。家里还有一个小孩子在,不能舒父舒母两个人都留在医院过夜。

舒父本来想带舒甜一起走的,但是她坚持要和妈妈一起守着舒琛软。舒父和舒母欣慰于她爱护妹妹,便也不再劝她离开了。

毒森林中,因为被驻扎地的人留在原地快一天了,特训小队的人都有点不耐烦。

“表哥,他们要把我们留在这里到什么时候到底是一直留在毒森林还是结束特训,他们倒是给个准话呀。”薛一鸣朝表哥抱怨道。

薛凡内心是不想特训结束的,估计这也是大多数队员的想法。能在毒森林深处试炼,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同时,被选拔入队对众人来说是一种荣耀,他们都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或者说是半途而废。

“等着吧,他们排查结束,说不定我们还能接着前行。”薛凡沉声道,他的表情算不上明朗。

“唉,也不知道舒琛软和霍易淮怎么样了。”薛一鸣的思维又跳到了别处。

薛凡的嘴唇抿了抿,这也是他一直在担心的问题。

霍易淮向驻扎地发送了归队请求,驻扎地简单向他阐明了特训小队目前的状况,告诉他现在可以留在医院修养,反正要不要继续特训还没有决定下来。

霍易淮拒绝了,并要求和驻扎地的人一起调查那个诡异的裂缝。

他是当事人,身体没有大碍、个人能力又强,驻扎地的负责人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

看样子校方是不打算结束特训的,他们迟迟不下达撤退指令,意图非常明显。此刻负责人只希望尽早解决危险,让他们继续特训。

没过多久,医院外就停下一架眼熟的飞行器。

霍易淮直接跳了上去,动作干净利落。飞行器之前是无人驾驶模式,霍易淮更改了指令,没有先去驻扎地,而是直接朝着他们之前出事的地点飞过去。

医院对舒琛软目前的状况束手无策,他们研究不出那奇异的能量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他再找到相同的草药,医生就能找出治疗舒琛软的办法了。

医院的病房是套房,除了舒琛软的治疗室,还有一个卧室。

而且医疗器材那么先进,时刻监查着病人的状态,也不需要有家人陪护。护士照顾病人的手法更专业,像舒琛软这种病患,一个人就配有三名医护人员照顾。舒母留在这里的实际意义不大,纯粹是因为对女儿的不放心。

傍晚,护士又过来采取一次血液样本。

医生说舒琛软的身体情况一直在变化,他们需要这些样本,送去实验室研究。

护士离开之后,舒母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她对舒甜说了一声,便去浴室洗澡了。今天虽说没做什么,可她听闻女儿的情况后便出了一声冷汗,从早到晚下来,略有洁癖的她觉得身上脏兮兮的。

“妈妈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妹妹的。”终于等到机会了,舒甜的喜悦几乎按耐不住了。

两分钟之后舒甜悄悄跑去卧室,她听到浴室里有水声,便急忙回到了舒琛软病床上。

[你快把这些仪器都屏蔽掉]舒甜迫不及待的吩咐系统。

系统知道她要做什么,他也不废话,干脆的就屏蔽了那些医疗器械。并且伪造了一种信号波,让这些仪器检测到舒琛软的身体数据没有变化。

[只有十分钟,你抓紧。]舒甜的积分太少,系统能施展的能力有限,他只能屏蔽这些仪器十分钟。

[我知道]舒甜双眼发亮,将项链从脖颈间取下来。她松开手,项链飞到舒琛软正上空。

小小的沙漏散发出微光,将整张病床都笼罩住了。舒甜看到,沙漏端端正正的浮在空中,半边空玻璃球在下,封印着白沙的半边玻璃球在上。

舒甜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古怪的指令,紧接着便低语道:“开启掠夺器,指定对象舒琛软,掠夺物品舒琛软体内的变异草药能量”

她话音一落,微光下的舒琛软就发生骤变。

少女美丽的躯体如神迹般,缓缓变的透明。从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体内游曳着点点绿光,绿光有向外扩散的意向,却又被某种东西吸引、顺着某种规律在舒琛软身体里循环,愈发的井然有序。

系统看到这情形惊讶的咦了声,它本来以为舒琛软的身体会被撑破,未料她的身体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按着这个情况,不出一个月舒琛软就能吸收掉这些能量。她现在昏迷不醒,不过是身体机制进行的自我保护。

舒甜正式触发掠夺器后,舒琛软体内的绿光缓缓朝着上方飞去。

这点点的莹光在空中蹁跹,汇聚而成一小方美丽的星河。病床上的少女安静的躺着,恬静的睡颜在若隐若现的光点中,美丽中带着点不真实。

绿光被沙漏吸走,同时沙漏上方玻璃球中的白沙朝下面漏去。奇异的是,白沙透过管道落到下方就变成了绿色,像是那些绿光被储存进沙漏里。

舒甜热切的凝望着玻璃球中的绿色细沙,她知道,这些都是从舒琛软身上抽取的能量,然后就会为她所用。

绿色的细沙逐渐变多,舒琛软周身的绿色光点也在变少。慢慢的,那些已经顺着一个体系在循环的光点,也被沙漏吸引,开始朝在扩散。

舒甜眼睁睁的看着在循环的绿光出现溃败,然后一点一点的减弱,她脸上的笑容开始扩大。

舒琛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算不上美好,甚至刚开始有点恐怖。

起先她觉得自己被丢进一池水里,被水压的又痛又喘不过气来。

那水温又太高,热的让人觉得像快被煮沸了,她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后来也不知道是她适应水温了,还是水的热度降低了,她觉得没有那么难受,甚至还有一点点舒服。

可是现在,舒琛软觉得身边的水正在被抽走。她绝对轻松了许多,但潜意识里却涌上一阵浓重的不舍。她总觉得,这些“水”对自己很重要。

随着舒琛软身体里的绿光越来越微弱,沙漏中白色的细沙越来越少,转换成了绿色的。

其实在掠夺器中,白色的细沙就象征着舒琛软体内的能量。细沙从一边玻璃球流入到另一个空的玻璃球中,就是那阵能量正在被从舒琛软身上抽取到掠夺器中。

[你最好现在停下来,十分钟后仪器就能检测到舒琛软身体数据异常了。]系统出言提醒,[现在已经是第九分钟了。]

舒甜心里清楚,绝对不能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情况下让舒琛软出事,不然爸爸妈妈肯定就知道是她动的手脚。

可是看着舒琛软体内还有这么多绿光,她不甘心让这些能量都留在她的体内。

[九分钟三十六秒、九分钟三十七秒、九分钟三十八秒]系统拖长了音调,给她数起了时间。

舒甜死死的盯着飘向沙漏的绿色光点,想让它们快一点,再快一点。

脚步声由远及近,听上去有点像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啪”的一下,掠夺器被系统强行关掉。沙漏项链失去悬浮的能力,转眼就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了。

舒母推门进来,奇怪的看着大女儿,询问道:“甜甜你怎么站在”

掠夺器只能使用一次,舒甜还在因为那个“九分钟四十秒”心疼不已。

她扯了扯嘴角,随便给了个借口:“坐的久了腰有点酸,我站起来活动一下。”

舒母点点头,接着道:“你今天也辛苦了,去洗个澡睡一觉吧。”

她说完,又在床边坐下了,俨然一幅打算长久守着舒琛软的样子。

[系统,你能收回掠夺器吗]舒甜在心里问他。

[不能,已经出售的东西无法收至系统空间。]

[行吧,我自己找]

舒甜运了口气,接着用手摸了摸脖颈,随即小声叫了句:“我的项链呢”

她的举动吸引了舒母的注意力,她询问道:“怎么了”

“我戴着的项链不见了”舒甜回答道,然后就凑向病床,“就掉在病房里了,我找一找。”

看着她翻动舒琛软的被子,舒母眉头忍不住跳了跳,眼见舒甜的动作越来越大,她急忙开口:“你小心一点,不要伤到妹妹了。”

“嗯,我会的。”舒甜扯了扯嘴角,手上的动作放轻了很多。

可是被子上面并没有那条项链,舒甜又弯腰在床底看了看,还是没有见到踪影。

舒甜只好向他求助:[为什么没有呢系统,怎么办]

[扫描到了,就在窗户旁边。]系统告诉舒甜。

刚刚不是舒甜看的不够仔细,项链根本就不在床上。项链刚刚从空中落下来,直接被摔落在了窗户附近。床边有一个大的落地花瓶,项链就在花瓶和墙的缝隙中。

太好了舒甜一喜,就准备绕过床去窗户那边。

激动之下,她也忘了责怪系统明明可以扫描的到,为什么还要她找一会儿才告诉她。

可是房间内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舒母惊的站了起来,看到医疗器材上的数据忽上忽下的闪烁。

“软软”舒母惊疑不定的看着警报器,惊惶的喊了声。

在警报器响起的同时,医生和护士们也冲了进来,这一切不过是转眼的功夫。

“请家属离开病房,不要耽误我们治疗”护士急急的要让两个人出去。

“好,拜托你们了,一定我治好我女儿。”平日里,在无数人眼中沉静自若的舒夫人,这一刻也慌了神。

“您放心,我们会尽力的。”护士一边答道,手上速度却不慢的引着舒母往外走。

病房里的舒甜也遭到了驱逐,舒母到门口了才发现她没有出来,慌忙道:“你做什么呢快出来”

“可是我的项链还没有找到”舒甜还是想往窗边走,却被护士推着往外。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对病人进行治疗,请您谅解”护士内心焦急,但她知道面前的人是舒家人,也不敢太过用力推搡她。

两人一时间居然僵持了起来,舒母看不过眼,大步上前过去,攥住舒甜的手腕就往外走。

舒甜觉得自己的手腕被只铁钳制住了,她又疼又愤怒,她不满的挣扎,道:“放开我,别拉着我”

“你是疯了吗项链什么时候不能找”

情急之下,舒母狠厉的瞪了她一眼。她本来就是明艳华贵的相貌,又久居上位,有着普通人没有的气势,动起怒来就格外摄人。

舒甜愣住了,浑身失去力气的被她拖了出去。

她前世和舒母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因为这个眼神被吓住的。她震惊的是,舒母居然对自己这个态度。前世,她对舒琛软百般挑衅,各种招惹她,舒母一直是劝和的态度,并未真正生过气。

直到舒琛软死亡的真相被揭开,她不是意外去世的,是被舒甜害死的。那个时候,她才见识到舒妈妈慈母以外的面目

病房之外,舒妈妈看到舒甜靠在墙壁上,耸拉着肩膀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刚刚是有点失态了。

“对不起,甜甜,刚刚是妈妈吓到你了吗”舒母关切道,她刚刚只是太着急了。

舒甜看她一眼,表情还是怔怔的。

她想不通,自己刚刚回到舒家,一切才开始。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胡搅蛮缠,也没有被别人看出真面目,她来到舒家后已经隐藏的这么好了,舒母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自己

“甜甜,甜甜”见她失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舒母轻声唤她。

她忽然抬头,一双狭长的凤眼几乎都瞪圆了,她声音嘶哑:“妈妈,在你心里我一点都比不上舒琛软吗”

一时之间,前世的不甘和怨恨交织着涌入心头。

这时的舒甜意识不到舒母的做法是人之常情,带着主观意识,她只觉得舒母是在偏心。

“你为什么这么问”舒母讶然。

舒甜没有说话,舒母顿了一下,心里有点不可思议:“难道是因为刚才的事情”

可舒琛软是关乎生命安全,需要医生去抢救呀。而舒甜不过是不见了一条项链,什么时候找都可以。她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让任何人来评价也不会认为她做的不妥。

“不是,”舒甜笑了笑,很牵强的那种:“我想着妹妹在你们身边生活了那么多年,感情那么深厚,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她一样。”

“傻孩子,你们都是妈妈的女儿,妈妈一样爱你们,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舒母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不,不是。我才是你们的女儿,她是毫无血缘的那个。一样的对待我们,何尝不是另一种不公平

舒甜垂下了头,遮住眼中浓烈的怨恨和不甘。

[剩下的事情傻子都能应对,我要休眠了。]系统突然出声提醒。

舒甜这时心情不佳,简单扔给它一个:[知道了。]

病房里,医生动作迅速的对舒琛软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饶是有许多人配合,可繁杂的事项依旧花了许多时间。

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她体内庞大又诡异的能量已经消失大半,按理说舒琛软应该没事了医生这么想着,就看到床上的女孩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眼睛。

舒琛软眼睛半睁,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神看上去有些懵。

好多戴着口罩的人围在她旁边,她这是在医院

医生高兴的告诉她:“太好了,舒小姐您醒了,您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门外,舒母有些焦急的坐在长椅上。她刚刚已经通知了舒父,舒父正在赶来的路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舒甜也开始有点着急了。她担心的不是病床里的人,是那条沙漏项链。

又等了一会儿,舒甜站起身,对舒母道:“我去一趟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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