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回头，终于看向了皇后。但这一眼，皇上微微眯起了眼睛，因为皇后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耀眼来，她站在光芒之中，背后的大殿仿若一个黑洞，只有她迎光而立，雍容华贵的服饰，精致大气的妆容，在飞舞着尘埃的光辉中，都显得仿若圣女般不可亵渎。

皇上的质问也仿若少了一些凌厉：“皇后，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闭门思过？”

皇后嘴角一勾，身影站立在门内一动不动，只是淡淡的问道：“皇上，臣妾何过之有？皇上已经查明真相了吗？还是说不需要查明真相，皇上已经认定了臣妾是有错的？皇上因为一个贵妃的话，就直接质问臣妾这皇后，敢问皇上，臣妾已经是废后了吗？”

废后二字一出，简直如暮鼓晨钟一般震耳发聩，让每一个听见的人，都是浑身震颤。

哪一国的皇后的立废不是重中之重的国家大事？哪一个皇后是可以轻易被立废的？

可皇后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但心却是快意的。这皇后，她早就不想当了，如果当初有选择，她一将门之女，怎么可能会选择进宫当这牢笼中的金丝雀？她也想快意恩仇驰骋疆场的。

“皇后在胡言什么？”被质问，还是被一直以来都端庄忍让的皇后质问，皇上最初的反应竟然不是愤怒，而是震惊：“朕何时说过你是废后了？但事情既然发生在你的宫中，还是如此恶劣残忍的手段，自然是要追查明白的。”

“皇上所谓的追查明白，难道就是不问青红皂白的先将臣妾软禁起来吗？臣妾在宫中陪伴皇上十余年，皇上对臣妾的了解就这么少吗？相信就这么少吗？以至于皇上连问一下都不愿意，若不是皇上这般态度，她唐可人敢嚣张跋扈的来本宫的坤宁宫中叫嚣放肆吗？皇上如今还要听信唐可人一人的言论，就来质问臣妾，臣妾也想质问皇上一句，臣妾是皇上的什么？她唐可人又是皇上的什么？”皇后积攒了十年的怒气，终于压不住了。

皇上被质问的恼羞成怒：“皇后！你放肆了！”

皇后却绝不退让：“那唐可人就不放肆吗？若不是皇上的态度和纵容，她一个小小的嫔妃，也敢来冷嘲热讽我这个皇后？又怎么敢说那些骇人听闻的事情来吓唬公主皇子？皇上，臣妾是您的妻子，明媒正娶，她唐可人，说到底不过是个妾！”

唐可人浑身一颤，猛地看向皇后的脸，纵然看不清，但她表情狰狞，恨不得将皇后大卸八块。等着吧，总有一天，她这个妾会名正言顺的登上皇后的宝座。到时候你这贱人生的两个小畜生，看她怎么收拾他们。

皇上只觉得今天的皇后很不对劲，但听到两个孩子，他推开唐贵妃，缓步走向皇后：“和徽和承基怎么了？”

皇后却忽然将两手放在门上，关门的姿势：“若臣妾在皇上心中已经是废后，那这两个孩子，为保他们性命，臣妾最后一次求皇上，废去他们皇子和公主的身份，将他们送去霍家给我祖父，这，就当是皇上成全我祖父为大康江山一生戎马的恩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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