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人便已经准备好了美酒佳肴和各种果品。
就如古装电视剧中的情节一般,一人一张桌子摆立客厅两侧,唯有主人蔡婉蝉独坐最前方正中,将她在和家的地位展现得淋漓尽致。
做为客人,方林与严珊珊的酒桌离蔡婉蝉最近。然后分立两侧的是她两名儿媳妇和八名儿子,和林便是其中之一。
“方先生严小姐,招待不周,敬请见谅。一杯水酒,聊表歉意。”
待大家坐定后,蔡婉蝉率先朝二人举起酒杯,含笑道。
“老人家,您不如还是以茶代酒比较好。”方林稍稍举起酒杯道。
“哦?这是为何?难道方先生在瞧不起我不成?不瞒你说,在年轻的时候,老妪可是以酒代水的。
年纪大了,确实酒量越发的差强人意了。不过,就这小小的一杯,老妪可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打了一个哈哈,蔡婉蝉不慌不忙的放下酒杯,就仿佛是回忆起了自己一件非常得意的佳作,很是得意道。
“晚辈倒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您的身体似乎已经不足以支撑您日日以酒为伴。
大家应该也有所耳闻,我还是略懂一点医术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人家一到晚上,便会四肢酸痛,难以入眠,不管是按摩还是药物都完全没有作用。
最关键的是,有时候您还会连自己到底是哪里痛都不知道,反正就是到处都在痛。
我也就这么一猜一说,要是有错的话,大家也别介意,纯粹当个笑话听就是了。”
将美酒一饮而尽,方林面含微笑侃侃而谈道。
一般每次自己说中病人身体状况,病人都会多多少少有些惊讶。但让方林颇为意外的是,蔡婉蝉却完全是个例外。
她仿佛就像是真的听了一个笑话般,面带笑意,脸上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反应。
“方少,您都还没喝酒吧?怎么?闻闻我们和家的酒香都能醉人啊?”
“你这牛皮可就吹得有点大了,我们老祖宗身体一向倍儿棒,怎么可能有你说的那些症状?”
“就是,还连哪里痛都不知道,世界上有这样的病吗?怎么可能连自己哪里痛都不知道?又不是傻子。”
“就是,又说哪里都痛,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哪里痛?这不就是互相矛盾,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不仅蔡婉蝉,她那些儿子们更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瞬间,各种嘲讽也在一片哄笑声中接踵而来。
“都说了,要是说错了,那就权当笑话,能逗大家一乐,也很不错啊!”
以蔡婉蝉的病情,哪怕是稍微懂点医术的医生都不可能允许她继续喝酒。
即便是病人顽固,她的亲人们也多少会有所劝阻和担忧。但就在蔡婉蝉举起酒杯的那一刻,她的那些儿子们却并没有半点的担忧,反而纷纷愉快的举起了酒杯。
仅凭这一点,方林心中便已经是明明白白。唯一的解释便是,蔡婉蝉根本就没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病情。
她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她的理由,所以方林也不便直接拆穿,也只是自嘲般的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