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来末末长大了，我一定会告诉他他爸爸为他做了什么，让他知道他爸爸有多厉害……”

总之，就是用温柔的夸奖来赶走他的挫败感，让他恢复信心。

然后是安慰和鼓励——

“今天我和王医生打电话了，王医生说你的腿好得很快！”

“估计再过几个月就可以走路了，到时候王医生会给我们介绍一个很好的康复师，那康复师很厉害的，已经帮助很多人康复了……”

“等你腿好后，我们去爬山好不好？嗯，就去爬梅里雪山吧，然后徒步雨崩……程程走过这条线的，她说梅里雪山的风景很美的！”

在许暖的鼓励下，他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也能安心养伤了。

……

很快就过年了，过年前几天云姨就开始安排人打扫，家里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春联，还买了很多烟花。

一年之间，家里发生这么多事——两个入狱，一个受伤，还有一个差点被人拐卖——老爷子觉得需要大肆热闹一番，好把这一年的晦气都赶掉！

而且，这是末末在人间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当然应该热闹点，于是老爷子就让云姨一定要好好准备。

一家人坐在那边吃团圆饭的时候老爷子终究还是有些感慨，想起这些年发生的事，不觉悲从中来。

——真是家门不幸啊，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会让那种女人进门？！

是的，一切都是从陆剑楠惹上蒋玲珊开始的。

自从陆剑楠招惹上蒋玲珊后，陆家就再也没有安宁，那个女人，简直就是扫把星！

看到老爷子情绪低落，大家都不大敢吱声，尤其是陆慎义，心里难受极了，如坐针毡。

吃完年夜饭后，一家人像往常一样围在客厅看春晚，偏偏这时候监狱那边打电话过来了，说蒋玲珊吵着要见陆慎义。

陆慎义只得接电话，可是又不想惹老爷子不高兴，于是就去外面了。

“阿义，你怎么不来看我？今天是除夕，和我同房间的霞姐，她儿子儿媳女儿女婿都来看她了，为什么你不来看我？！”

“我很忙，改天再去。”

“你在忙什么？都过年了，你还有什么好忙的？你都不来看我……我知道你嫌我烦，可是我是你妈，还有什么比我更重要的？”

“你这个不孝子，我知道你嫌我丢脸……从小到大你只想着讨你爷爷欢心，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蒋玲珊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对着话筒吼，“我没你这个儿子……我就当你死了，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陆慎义捏着手机听她在那边念叨，也懒得理她，任她在那边叫|嚣，最后是狱警把她控制住了。

“3189，你冷静点！再不安静就要结束通话了！”

“……你们给我闭嘴！不要打扰我和我儿子说话！”

“你这什么态度！3189站好了，给我站好了……妈|的你是不是想被关禁闭？！”

然后是蒋玲珊的挣扎声，“你们放开我……我还没讲完呢……你们弄痛我了，我肚子好痛，头也好痛……”

片刻之后，那边才安静下来，然后是狱警的声音，“陆先生，你母亲情绪不太稳定，希望你能过来一趟。”

陆慎义掸了掸烟灰，“不好意思，这两天我没空，等过段时间再去吧。”

“可是……”

“还有，以后她再要打电话给我了，你们就不要帮她打了，我不会接的！”

挂了电话后，他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起脚来碾灭。

风有点凉，吹得他脸颊一片冰凉，院子里的树都挂上了彩灯，闪闪烁烁，火树银花。

抬头，却是阴沉沉的天空……

……

幸好，吃了年夜饭后老爷子的心情很快就好转了，因为末末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

末末坐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煞有介事地看电视，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陆慎微见状忍不住拧眉，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小家伙，这么小就懂得看电视了，以后还得了！”

“嗯嗯……”

末末不高兴地哼了几声，然后扭着身子扒拉开陆慎微的手，陆慎微被他逗笑了，又遮住他的眼睛。

“就不让你看——就不让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