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就像被人在胸口用大锤狠狠锤了一下,中年人的胸口咔啦啦一阵脆响,他知道自己的胸骨全都断了。
这还不是令他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在谢武一拳打在他身上的一刹那,一股诡异莫名的怪力,瞬间笼罩了他的身体,让他感觉忽然之间,自己就被抛入深海水底,无穷无尽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开始向着他体内渗透,无孔不入的渗透。
中年人只感觉,只需要呼吸之间,他在这样的环境下就必死无疑,而且还会死的凄惨无比,可能会被挤压成一滩雪泥。
幸运的是,谢武好像瞬间就察觉到了中年人的状态,在最后一刻停下了手,只是留了一点力,想给他个教训。
可即便只是这一点的力道,也瞬间就把中年人击飞出去,飞到了十丈外的大厅门外。
门外的杂务赶来时,中间人已经晕死过去,那杂务略一查看,脸色顿时变得古怪无比。
因为他发现,这中年人体内,几乎所有的骨骼仿佛都承受过了超过自身极限的压力,许多骨骼都已折断,最好的骨骼上也布满了细密的裂痕,连小巧的脚趾骨都不例外。
这样的古怪的伤势,杂务从来没有见过。
中间人的伤势,就仿佛是被十七八个大汉勇者,不间断全力以赴,捶打了十七八个钟头,才可能造成。
可是他已经听到大厅中众人的议论,他知道,中年人只是被人打了一拳,打拳的就是大厅中那个坐在圆桌旁,一脸面无表情的刀疤青年谢武。
杂务深深看一眼谢武,接着带着中年人转身离开了。
这里的事,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毕竟对决者大厅的众人都是勇者,身为超越普通人的勇者,谁还没有点脾气呢?
打打闹闹的事情自然算是家常便饭。
对于天择楼来说,只要不打出人命来,都不是什么事情。
这也算是对决之外的另外一种筛选机制吧。
毕竟,如果一个人连这样的小场面都应付不来,你还能对他有什么别的期待么?
就因为这件事,刀疤青年的酒,就算是再好千倍百倍,也没那个酒鬼敢去向他讨要。
毕竟酒再好喝,也得有命才喝的下去。
连带着,连谢武身边的那个座位,也没有人敢于入错。
万一那小子发起疯来,谁担待的起呢?
毕竟,看他脸上那道刀疤,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只有张恒这个第一次来的少年,不知深浅,居然一屁股就坐在了谢武旁边。
结果,谢武居然没有赶走少年,还给少年喝了一碗酒。
这样一来,那些本来打死也不干有什么想法的人,瞬间又有了想法。
当谢武对决结束,重新回到这里之后,眼见谢武开始接着喝起酒来,而且还准备了另外一只碗,同样倒满了酒。
便有肚子里酒虫发作的酒鬼,忍不住缓缓走过去,坐上了原来装恒的座位。
眼见谢武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阻止他,那酒鬼心中不由暗自得意,脸上含笑看着谢武开口道:“恭喜谢公子旗开得胜,没想到谢公子去得快,回来的也这么快,看来是三拳两脚,风卷残云就把对手给收拾了。”
“在下没什么恭喜的,就用公子这碗酒,恭喜公子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好了。”
这人说的顺嘴,却忽然见到谢武侧过脸来,一双眼冰冷如霜的注视着他,淡淡的开口道:“就凭你,也配,我的酒,不是给你这酒囊饭袋来喝的。”
那酒鬼听了,腹中酒虫翻涌,一时间忘记了谢武刚才的恐怖,直接开口谄笑着道:“这次你是说对了,我就是个酒囊饭袋,我这个酒囊饭袋,正好就是为了装公子的酒来喝的。”
说话间酒鬼已经伸手摸向另一只海碗。
只是,他才刚刚伸出右手,自己的手指还没有碰到酒碗边沿,就陡然见到旁边的谢武忽然厌恶无比的冷冷的看他一眼,接着将自己喝了半碗的酒仰头一饮而尽,随后轻轻将酒碗放到桌上。
他这一连串动作做下来,如同行云流水,毫无挂碍,看似缓慢,却不过在弹指之间就完成了。
紧接着谢武陡然伸抽自己右手,对着伸向另一只海碗的酒鬼右手轻轻一弹,然后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到了咔啦一声脆响。
酒鬼在一阵彻骨刺痛中低下头,他只看到,自己的右手腕,正以一个奇怪的扭曲姿势,垂在他的小臂下方。
显而易见,他这只右手,已经被那刀疤青年,谢武,给直接废掉了。
废掉他右手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