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无数稀奇古怪的机械。
像一只被绑住手脚的老虎,被扯断了翅膀的鹰。
尤小泉知道他有点怨恨自己去跟李文军告状。
可董庆军的脾气就是这样,有什么不高兴的也不会向别人发作,就只会折腾自己。
他现在都不出来,让她连道歉都不知道选什么时机才好。
尤小泉向秦红玲求助。
秦红玲听她说完,沉默了一下,轻叹:“唉,要不怎么是姐弟呢。我们在这一点上真是太像了。”
尤小泉:“我不怕他跟我吵,我怕他把自己憋坏了。”
秦红玲说:“我去劝他,你安心养胎。”
秦红玲打了电话给董庆军:“下来走走,陪我说说话。”
董庆军:“嗯?!现在,你不上班吗?”
秦红玲:“我现在这个级别,除了李董,没人管我了。”
董庆军:“你在哪里?”
秦红玲:“河边,我第一次帮你剪头发的那里。”
董庆军跟岑琴和尤小泉说了一声就下去了。
岑琴巴不得他下去走走,本来想叫他带着尤小泉一起去散步。
尤小泉却悄悄对她摆手,她才把话掐灭在喉咙里。
董庆军穿着件白t恤,牛仔裤。以前他走路吊儿郎当的,现在却努力挺胸抬头。
远远看着,真有几分像李文军。
人总是不自觉地的使自己的言行和衣着外貌向崇拜和喜欢的人靠拢。
董庆军也一样,只是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
他来得有点急,以至于有点喘气,坐下来第一句就是:“你怎么了。孙杰气你了?”
秦红玲轻叹:“他压根连气我的机会都没有。”
孙杰经常不回来。
以前总说是建筑公司的工作特点造成的,现在去了煤矿还是这样。
其实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李文军都给了孙杰足够的假期。
所以他不着家这件事跟工作没关系。
秦红玲拿出两根棒棒糖,塞了一根到董庆军手里。
董庆军咧嘴笑:“多大了还吃这个,我又不是孙小妹。”
手里却把棒棒糖剥了,放在嘴里。
秦红玲一边含着棒棒糖一边说:“我小时候,一想妈妈的时候,就会买个糖坐在学校的旗杆下吃。因为我爸说,我妈妈还在子弟学校当校长的时候,常站在旗杆下看学生们做操。我觉得那样能离妈妈近一点。”
董庆军看了她一眼。
自从岑琴回到这里后,秦红玲再没提过这些事。
他以为她已经释然了。
今天忽然又说这个,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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