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娘迟疑了,去看柳承易。
柳承易也一时间拿不准对方是什么意思。
沈寒天轻笑:“我夫人向来不拘小节,你们自不用拘礼,坐下一道吃吧,我们说起话来也便宜些。”
见他都这么说了,柳承易只好冲着金姨娘点点头。
饶是如此,金姨娘还是搬了一只小杌子来坐下,与他们差了半头高。
丹娘张了张口,没有再说什么。
阶级观念在这个时代深入人心,何况对方只是个姨娘,要她改变一是不可能,二是没必要,没得养出性子来,反而日后艰难。
想到这儿,丹娘在心底幽幽一叹。
金姨娘虽是妾室,但谈吐风趣清雅,与柳承易颇有心心相照的意思,往往是他说上句,她自然而然就接了下一句,这番默契当真让人羡慕。
只可惜,金姨娘并非正室。
他们说起了叛军处理后续一事,柳承易有些不解:“我到底是方朝的父母官,为何这事儿不能从我这里过了明路?往后若是圣上问起来,我改如何回答?”
“既是父母官,只管百姓的事,这事儿已经超出你的权限范围,你管了也无用。”沈寒天答,“古小将军已经把人带去圣京,想来过段时间就会有处罚消息下来,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柳承易只道这人深不可测。
他来方朝没几个月,但却深知沈寒天绝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温文尔雅,更知道对方的地位神秘莫测,一想到那些上位者的手段,他就忍不住背后发寒,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聊天嘛,总会聊起双方的家庭背景。
沈寒天乃当初才惊天下的状元郎,他的背景几乎人人都知道,但要说起丹娘,就很少有人知晓了。
沈寒天介绍道:“内人宋氏,与我成婚也有两年了。”
他顿了顿,“她原先与你的夫人出自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