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扔下茶杯,连忙撩起衣袖。
御弧深神色不改,收回拿着茶壶的手,只是淡淡看着宁北枝拿着手帕擦拭着浸透衣衫到手臂上的茶水。
只是待她手帕拿起的那一刻,御弧深的眸光一顿。
就连嘴角的笑容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守-宫-砂。
他们两人日日同床共枕,可是到现在她的守宫砂还在。
御弧深很意外。
而因此,他的目光也越发深邃。
宁北枝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但并并不知晓御弧深在想什么。
擦拭好之后,便放下衣袖抖了抖手臂,让紧紧粘着的衣衫移动了一下位置,不再紧紧缠着。
“御公子,我觉得,你在说梦话。”
她凝视着他,带笑的双眸却闪着讽刺。
就连唇角勾起的弧度都是那么的晃眼。
御弧深仿佛没有听到,只是看着她,轻声道:“你的守宫砂,我希望在嫁给落河骁之前,留住,不然——-”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可是宁北枝却看到他嘴角的笑容挂着无尽残忍。
宁北枝:“……”
她生气!
她说出来的话,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以为意,总是掌握大权的人,真的很讨厌,他总是以自我为中心,根本就不会管她说什么。
这个男人,自主得很。
宁北枝被他气笑了。
“你走吧。”
御弧深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三个字,便不再多言。
宁北枝也不想留在这里,听到这句话之后,毫不犹豫就站起了身子,迈步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御弧深始终坐在位置上没有动,更没有去看离开的宁北枝一眼,房间的门,很快就被宁北枝关上。
她快步走出去,刚到客站门口就看见守在门口的琪琪。
琪琪双眸一亮,眼中的担忧这才一点点消失,“皇妃,您终于出来了!”
宁北枝嘴角微勾,唇角的笑意看起来很正常。
“走吧。”
琪琪连忙点点头,只是还是不忘往宁北枝的身后看看,见并没有御弧深,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皇妃,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御弧深的行踪很隐秘,而他这个人也非常的神秘,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他的父母是何许人也,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否是真的。更何况是初来乍到的宁北枝?
不过,但凡提到御弧深这三个字,京城中的人,总会觉得细思极恐。
她眸光闪了闪摇头,“我也不知晓,走吧。”
说完,她就迈步往前走去,明显不打算多留,因为宁北枝也害怕这个男人会突然反悔让她留下。
只是……
一想到这个男人给她的这个命令,宁北枝就满脑子的不解,这个时候,他难道就不知道换一个女人去找落河骁是最好的吗?
如果是以前,她可以接受,毕竟自己是落河骁的未婚妻。
可是现在人尽皆知,落河骁有多么的讨厌她,为了躲开婚姻,都直接离开京城去战场。
这些御弧深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偏偏,他却还是不改当初的计划,这让宁北枝百思不得其解。
琪琪跟在宁北枝的身后,欲言又止,直至上马车,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自家主子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过这马车才刚刚走几步远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
琪琪和宁北枝的心都咯噔一下!
不会……御弧深出来了吧!
不等她们两个多想,外面便听到马夫恭敬的声音,“主子。”
宁北枝心口一松,让马夫叫一声主子,自然是……他来了!
琪琪也跟着一喜,连忙起身撩开帘子,果然看见落瑾北站在马车前。
宁北枝唇瓣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来这里,并不是巧合。
肯定是琪琪或者马夫给他报信了。
琪琪恭敬地叫了人,便主动出了马车给二人空间。
落瑾北直接上了马车,望着宁北枝一切安好的样子,他的面色略有些寒。
“枝儿,有些事情,你打算一直瞒着我?”
宁北枝抿了抿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落瑾北却没有继续去问,只是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不愿意说,他不喜欢逼迫她,可是如今已经涉及她的安危,他有必要问出来经过。
宁北枝低着头,两食指来回绕着圈圈,不知道该怎么说。
然而,落瑾北的目光却带着几分无奈之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