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枝犹豫了一下,想要说出来,可是却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落瑾北微微低眸,就看见她已经湿了的手臂。
“衣服怎么湿了?”
宁北枝也低下头,“茶水不小心洒了。”
她的话轻描淡写,却让落瑾北的双眸紧了紧,他连忙拉住宁北枝的那只手,并且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撩开她的手臂。
那洁白的手臂被浸湿的部分,红的不像样子。
他面色越发寒冷,宁北枝都觉得这里跟开了低温空调一样。
她不自觉紧了紧身子,落瑾北皱了皱眉,“他弄的?”
宁北枝连忙摇摇头,“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的声音很小,就像没有底气一样。
不过落瑾北还是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这个不小心,也是因为那个人弄的。
“枝儿,你还是不打算和我说吗?”
落瑾北淡淡扫视了她一眼,看着她的脸颊,他眸光深意寒意渐浓。
宁北枝心口一颤。
御弧深的目的,昭然若揭。
如果她说出来,那就代表着落瑾北和御弧深彻底有一场纠葛。
就算落瑾北不喜欢太子那个侄子,可终究他们是一个姓氏,若是因此……
宁北枝的心底不自觉有些慌乱,而且她也不太敢说。
是不是御弧深就是料定了自己什么的并不敢说,他才会这样的肆无忌惮?
她抿了抿唇,终究轻声说着,“我和他并没有什么瓜葛,只是我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正在豺狼虎豹之间,是他救了我的命。”
宁北枝简单说了这么两句,便不再往下说,心底明显还是有些慌乱的。
落瑾北深深凝视着她,但宁北枝能够感觉得到,他的眸光,越来越冷。
终究,落瑾北不再看她一眼,直至到了一家药铺,落瑾北当即开口,“停下。”
宁北枝抿唇,没有说话。
马车应声而停,落瑾北一言不发地直接下了马车。
宁北枝心口再次颤抖了两下,心底说不出来的别扭。
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她不对,他生气,弃自己而去,很正常。
宁北枝敛下眸子,不说一个字,心头复杂无比,不知道到她想了多长时间,但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车竟然还停在原地,根本没有要继续行驶的意思。
她微微皱眉,就在她要撩开帘子问话的时候,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并且撩开帘子。
下一刻,那如玉的身姿便展现在自己眼前。
他一身白色的袍子,依旧那么的清冷矜贵,只是今日他的面容却覆盖着无尽寒冰。
宁北枝睫毛颤了颤,不自觉敛下眸子没有吭声。
落瑾北淡淡扫视她一眼,便坐在她的身边,同时一手拉过她那只受伤的左手。
宁北枝心底诧异,看着他撩开自己的衣袖,再次露出红肿的地方。
落瑾北打开药膏,修长的食指沾了药膏,亲自为她涂抹的伤患处。
宁北枝身子一怔。
他……
刚刚去给自己买烫伤药膏?
而且还是亲自去的?她可以理解为,他信不过马夫,自己去挑的吗?
宁北枝直觉的自己的心口在震动,那种说不出来的复杂,也萦绕在心间。
落瑾北依旧没有说话,目光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宁北枝格外安分,任由他涂抹,那种凉凉的痒痒的触感在不停搅拌旋转着她的心。
直至伤口彻底涂完,落瑾北这才放下她的衣袖,收起药膏便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宁北枝余光看过去,只能看见他完美的寒冰侧脸。
她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可最终,还是闭上了唇瓣,一言不发。
两人刚到府邸,管家便恭敬迎了上来,小心翼翼道:“皇叔,表小姐过来了。”
落瑾北眸光一冷,侍卫当即身子一颤,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是太妃亲自命令的,属下……属下也不敢拦啊……表小姐已经把东西安顿好,放在她往日住着的院子中了……”
管家战战兢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整句话给说出来。
毕竟他们心中都知道,皇叔对于这位表小姐,还是很不喜欢的。
但偏偏……韩太妃很喜欢,甚至之前一直都想让她们两个在一起。
落瑾北面色难看,不过终究没有和管家说什么,转眸便看向宁北枝,“你和她不必正面相处,也不必多理会。”
他淡淡吩咐完这么一句话,便往前走着。
宁北枝眸光闪了闪,纵然他生气,但还是顾虑着自己对不对?
不过……这个表小姐,可以放肆到这样的程度,想必也应该有一定的地位吧?